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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首輔怔了怔,太后不著四六,啐人一口其實也不算大事。女人到了四十歲光景,脾氣顯見比以前更壞了,做臣子的沒有其他辦法,只有受著。
張恆愈發呵下了腰,「回娘娘的話,今日封后的詔書頒了,過定所需的禮節也已交付徐家。司天監定了日子,臣特意帶了來,恭請太后娘娘過目。」
他雙手託著一張大紅灑金箋向上呈敬,太后身邊的嬤嬤接過來,再轉呈太后。結果太后捏著那張紙,連看都沒看就撕得粉碎,狠狠摜在了他面前,「過目,過你個狗腳!」
張恆訝然看過去,太后的臉因憤怒煞白,那眉眼看著竟有些猙獰。他囁嚅了下,拱手道:「不知臣有何失當之處,惹得太后如此震怒?」
太后霍地站了起來,那身影擋住了南視窗的大半日光,指著張恆的鼻子罵道:「張首輔真是辦得一手好差事啊,打量我退居太后之位,就夥著梁遇來坑騙我。那梁遇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內官,倒叫你這當朝首輔夾著尾巴奉承,我都替你覺得掃臉!」
張恆被這莫名其妙的一頓臭罵罵得找不著北,雖說內閣如今確實被司禮監壓制,但要指責他夾著尾巴奉承梁遇,那是作為首輔大臣不能承受的侮辱。
他有些氣悶,勉強平了怒氣道:「臣若有不當之處,太后只管教誨,但就算是死,也要容臣做個明白鬼。太后宣臣來,不列罪狀一味指責,臣自問樁樁件件都是依著太后示下行事,究竟是哪裡出了謬誤,還請太后明示。」
太后被他這把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能耐氣得不輕,也不想同他多言了,一面抬手指向他,一面對邊上珍嬤嬤道:「他要做明白鬼,你告訴他,告訴他……」
珍嬤嬤道是,向張恆鞠了鞠腰道:「首輔大人,早前太后娘娘曾私下知會過您的,要立孫家姑娘為後。今兒你們內閣頒旨,人選忽然變成了徐太傅家的姑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恆一瞬有點恍惚了,納罕道:「孫家姑娘……不是徐家姑娘嗎?」
太后立起兩個眼睛道:「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什麼孫家姑娘徐家姑娘!打從一開始說的就是孫家姑娘,幾時牽扯上了徐家姑娘!」
這下張恆當真懵了,手足無措道:「娘娘特意召見臣,明明說的是徐家姑娘啊,怎麼這會子又改成孫家姑娘了?」他暈頭轉向,覺得這事兒得從頭捋一捋。太后急得要吃人,他擺手不迭,扶著腦門說,「頭一回娘娘傳臣進慈寧宮,說的的確是孫尚書家的小姐,可後來又傳臣進鹹若館,改成了徐太傅的孫女。娘娘不是說夢見了先帝,先帝讓娘娘順從皇上心意麼,還要讓四品以上官員家適齡的女眷應選。另要給各藩頒發恩旨,令藩王們選妹子或閨女進宮……這些娘娘竟忘了不成?」
江太后聽得直皺眉,「張首輔,你是犯了失心瘋,還是給魘住了?我幾時傳你進鹹若館,幾時夢見先帝爺了?堂堂的首輔,為了脫罪拿這種話來糊弄人,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太后不承認,張恆陷入了百口莫辯的境地,他把當時的情形回憶了又回憶,當時除了不解太后為什麼忽然改主意,並沒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啊。
他腦仁兒發脹起來,喃喃說:「錯不了的,臣聽得真真的,怎麼會有誤呢!臣雖有了年紀,但絕不會昏聵至此,除非裡頭有貓兒膩,有人假借太后之名,假傳太后懿旨。」
像是道破了一個奇異的玄機,殿裡一時沉寂下來,誰都沒有再說話。半晌太后才一嗤,「是不是我的聲音,張首輔分辨不出來?」
張恆遲疑了下,「那日鹹若館裡傳召,太后並未露金面,是隔著簾子對臣發話的。可臣敢斷言,那就是太后娘娘的語氣聲調,半分也沒錯兒啊。」
「這麼說,宮裡是出了能人兒了,能借著我的名兒假傳懿旨?」邊說邊一哂,「這話張首輔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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