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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嶠行過叩見之禮,興平帝立刻親自下榻,將他托起,笑道:“此處無外人,卿何必與朕如此拘禮?上坐。”
高嶠連稱不敢,興平帝便也不再勉強,望著高嶠,笑說:“朕一早起,便聽到御花園中喜鵲鳴啼,本來疑惑,想近來宮中並無喜事。哪隻方才,才知鵲鳴為何。聽宮人言,你願放下門戶之見,將阿彌下嫁李穆。朕便召來許卿相問,才知此事為真。朕很是欣慰。此次江北大戰,李穆立下汗馬功勞,放眼我大虞,何人能及?更難得卿不忘當日之言,一諾千金,願將阿彌下嫁李穆,成就佳話。”
“朕願當李穆與阿彌婚事的主婚人,卿意下如何?”
“景深,勿怪為兄的多嘴。實在是陛下發問,兄不得不言。何況,這也是好事。”
興平帝說完,許泌便笑呵呵地道。
高嶠在入宮之前,便已猜到,皇帝為何突然要在休沐之日召見自己。
他的心中,一向以來,便有隱憂。
此刻因了皇帝這一番話,心中那長久以來的隱憂,變得愈發明晰了。
大虞南渡後,皇權一蹶不振,士族幾與皇帝並重。
興平帝從少年登基至今,已有十五年之久。
比起在他之前的幾個皇帝,姑且毋論才幹,但他顯然,更有做一箇中興英主的慾望。
高嶠早就有所察覺,興平帝暗中,在對自己處處提防。
多年之前,年少氣盛的皇帝,任用了兩個出身庶族的大臣為親信,力圖以庶族的力量,對抗士族,引發許泌和陸光的不滿,尋了高嶠,商議除去那二人。
高嶠當時並未參與,但也沒有反對。
身在他的位置,個人傾向如何,並不重要。
不久,桂林郡太守就以那二人蠱惑君心,動亂天下為由,起兵作亂,要求興平帝除去那二人。當時叛軍聲勢極大,威脅北上,少年皇帝孤立無援,被迫無奈,只得揮淚殺了那二人,叛亂這才消了下去。
而隨後,自己領軍北伐,之所以鎩羽而歸,除了後方門閥的暗中掣肘,皇帝的默許,未必也不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這些事過去已經很多年了。如今,興平帝和高、許、陸等人也相處平和。
但高嶠知道,這幾年,隨著自己聲望的與日俱增,皇帝對自己的忌憚,也變得愈發深了。
這也是為何,此次他力主作戰,最後統領大軍,取得江北之戰的輝煌大捷,但在報功書中,卻對自己和從弟高允的功勞隻字不提的原因。
心中,更不是沒有起過藉機隱退的念頭。
此刻,聽興平帝忽然如此開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高嶠沉默了。
他沉吟片刻,下跪,叩首道:“臣感激不盡。只是此事,乃無中生有。便在今日,李穆已當著臣的面,收回求娶之言。臣也無意將女兒嫁與李穆。請陛下明察。”
興平帝微微一頓。
許泌咦了一聲:“怎會這樣?也不知是何人傳出去的,如今整個軍營,無人不知,個個爭傳,道高公信守諾言,願打破門戶之見,將女兒下嫁李穆。李穆本就頗得軍心,如今這樣,怕那些將士知道了,未免寒心。”
許泌語氣,頗多遺憾。
“陸左僕射求見陛下——”
便在此時,外頭宮人拉長聲調傳話。
陸光匆匆入內,向著興平帝行拜禮後,轉向許泌,當著興平帝的面,絲毫不加避諱,冷冷地道:“司徒,你當也知,我陸家與高家有婚姻之約。李穆乃是你軍府中人,如此公然羞辱我與高公,你身為李穆上主,難道事前,半分也是不知?”
許泌神色不改,笑道:“我確是不知。只是陸左僕射,你的言辭,卻有不妥。李穆求娶高氏之女,固然不自量力,但如何能算羞辱?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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