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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光死,許泌遭彈劾,實際半隱,受這場風波的牽連,朝廷裡一下騰出了不少空位。這些天,按照用人一貫的察舉徵辟制,蕭道承擬了這份新官員的任用名單,拿來給高嶠過目。
需重新任用的官職裡,有數個位置,均在五兵、吏部等要害部門,職位也是不低,很是重要。
高嶠接過,看了一眼,見圈出的那幾個,大多他是知道的,皆為地方方伯,或有威望,或有才幹之名,瀏覽完名單,點了點頭:“我明日便看,看完上奏陛下。”
他說著,忽然想起一人。
“楊宣怎不在上頭?”
蕭道承搖了搖頭:“正想和相公說。實在可惜。相公雖數次召他,他卻不肯歸都。今日方收到的訊息,他去往宣城請罪,許泌非但沒有怪他,竟還殺了兒子許綽,說是以此告慰那些死去的北伐將士的英靈。”
高嶠沉默了片刻,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楊將軍分明心有大義,卻時運不濟。如此忠烈之人,不能為朝廷所用,實在叫人痛心!”
蕭道承跟著唏噓了幾聲,覷了眼高嶠,見他望著外頭的天色,笑著,又遞上另份卷宗,說:“我知相公今日急著回,好替長公主慶賀生辰,也不敢再留相公。只有最後一事了。此為秋後問斬的死囚卷宗,請高相公查閱,若是無誤,便奏請陛下勾決,到時將這些人予以正法,一律問斬。”說著,命那隨從將卷宗呈上。
此事幹系人命,高嶠一向重視。每有死囚,報上勾決之前,他便是再忙,自己也必會瀏覽一遍卷宗,以免冤假錯案。點了點頭,翻了翻面前厚厚一疊卷宗,道:“放著吧。我有空就看。”
蕭道承應了,又道:“這批要問斬的死囚,孤王都看過卷宗,無不是窮兇極惡之徒,死有餘辜。只其中一人,事有特殊,孤王先在相公這裡提醒一聲,免得相公以為孤王濫用法度。”
“朝廷先前不是三令五申,天師教不得再停留建康從事活動嗎?孤王知此事幹系重大,相公先前提醒過後,孤王一直親自過問。如今那些人多已離去。其中有一女教首,據說是個香主,名叫邵玉娘,卻違抗命令,竟不肯離開,被官差抓了投牢,亦是抵死不走,狡辯說早已脫教,還留在建康,只為尋一故人。問她故人是誰,她卻又不肯說。孤王疑心她圖謀不軌,更是為了震懾那些沉迷其中的冥頑教徒,想著殺雞儆猴,便將這女教首投了死牢,等到秋後,一併問斬。”
“我知高相公對人命一向重視,也不敢自作主張。想著還是先告訴相公,到底是否問斬,由高相你定奪。”
他翻出其中一冊卷宗,遞到高嶠的面前。
高嶠方才一聽到這個名字,神色便動了一動,接過卷宗,迅速翻開,一目十行地瀏覽著,壓下心中湧出的無比驚詫,看向蕭道承,遲疑了下,問道:“這個邵玉娘,年歲幾何?何方人氏?”
“三十五六,不肯道來歷。但聽她口音,祖籍應在江北。據說還有個弟弟,名叫邵奉之,亦是天師教的骨幹之一。那邵奉之倒是機靈,朝廷禁令一下,人便不見了,應已早早離京……”
蕭道承的話還沒說完,高嶠便已驚呆,視線盯著手中那份卷宗,突然回過神,問道:“這個邵玉娘,如今人在死牢裡?”
蕭道承點頭:“正是……”
高嶠放下卷宗,抬腳匆匆出了衙署,一口氣趕到天牢,報出死囚姓名,徑直便被帶到了一間關著女囚的牢房之前。
牢裡暗無天日。窄得連人都躺不直的空間裡,角落被一隻洩桶佔著,臭氣熏天。地上堆著雜亂稻草,蚊蠅飛舞。一個女囚蜷縮在裡面,衣衫襤褸,身上帶著拷傷,一動不動,看起來彷彿死了似的,一張臉被亂蓬蓬的頭髮遮住,看不清模樣。
隨同的獄官說道:“高相公,這女囚乃是天師教的人,公然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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