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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倉此時已經失去了大部分落入手中的郡縣,手下教兵日益減少,猶如喪家之犬,被逼帶著先前搜刮過來的財寶一路南逃,最後退到臨海郡,再無路可退,一場困獸之鬥,與一起作亂的兄弟被殺。
到此,這場從去年秋開始,一直禍綿到這年四月的大規模的教亂,終於平息。
東南那些曾落入教亂之手的郡縣,全部迴歸朝廷。民眾對李穆愛戴有加,一些受禍最深的地方的民眾,竟還起議要替他立生祠,以紀他功勞。被李穆得知,派人過去,向當地民眾表示謝意,以皇帝剛駕崩不久為由,堅決予以辭拒,民眾這才作罷。
當了皇帝兩年都不到的東陽王蕭閔,本就體質柔弱,加上平日少節制,底子虛空,在去年底曲阿被圍之時,受驚過度,雖獲李穆救駕,在回來的路上,又不慎感染風寒,生了病。回宮之後,太醫雖多方調治,但皇帝一病不起,於正月底駕崩,四歲的太子登基。
當時李穆因了戰事正緊,無法脫身,只向朝廷遞了一道祭折,未能回京奔喪。
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東南既定,李穆派人向朝廷發去戰事奏報,正準備班師回朝,卻得知了一個訊息。
去年底,當李穆開始前去平定棘手的東南之亂時,高嶠派了建康戰中陣亡的廬江太守之弟尚沖和豫章太守裴真二人領兵,前去追擊兵敗西逃的許泌,擬徹底消滅他的殘餘勢力,再不給他死灰復燃的機會。
許泌引以為傲的襄陽,在此前雖然被李穆給端了,但他深諳狡兔三窟的道理,從前在經營荊州時,除了襄陽,於更上游些靠近蜀地漢中的夷陵,替自己也留了一個去處。
逃回荊州後,他便退到夷陵,在那裡重整人馬,又利用當地的複雜地形和堅固的城防,和追擊而來的朝廷軍展開了拉鋸作戰,不但叫他守住了夷陵,就在不久之前,竟還奪了夷陵一帶的制江權,往來船隻,皆需向他納稅,更因他祖籍屬古宋之地,還建了宋國,自號為帝。
從荊州叛軍退回上游之後,李穆便一直極其關注戰事的訊息。
他最新得到的訊息,便是高嶠已經派了傷愈的高胤領著軍隊發往夷陵增援,務必要攻下夷陵,將許泌叛軍徹底消滅。
這一夜,軍營裡的將士歡聲笑語,在慶功酒的刺激之下,大營之中,到處可聞軍士“君乘車,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車揖”,“君擔簦,我跨馬,他日相逢為君下”的放歌之聲。
歌聲之中,李穆久久無法成眠。
許泌之所以有如今的倚仗,靠的,便是楊宣的一己之力。
因為楊宣,才聚攏了那些士兵的軍心。也是因為楊宣,許泌才得以在朝廷軍的重壓之下,守住夷陵長達半年之久,甚至,如今還自立為帝。
他閉目,想起自己少年初投軍之時,受盡欺凌,十五歲那年,正是因為得了當時已是副將的楊宣的賞識和提拔,才有了自己後來的一切。
他想起當日,自己以六千士兵前往蜀地平梁州之亂,他出於擔憂,特意深夜時分,繞道遠行京口來提醒自己的一幕。
又想起去年在南陽時,他被自己說動,違抗許泌之名,配合發兵,解救陸柬之的圍城之困。
楊宣從前結果不善。
正是因為如此,他曾數次出言提醒。
在南陽時,李穆怎看不出來,楊宣並非沒有棄走之念。但終究卻還是敵不過許泌的老奸巨猾,知他重情重義,以一個兒子的腦袋,換來了一名宿將的不棄追隨,這筆買賣,實在合算。
如今高嶠又派高胤再去攻打夷陵。
一個是妻子的兄弟,一個亦長亦友,李穆再也無法置身事外。
他很快就做了決定。命副將暫時紮營此地,繼續清掃那些逃入了深山老林的殘存的天師教勢力,自己於次日清早,只帶一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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