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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沒等追問，褚桓的語速就驟然加快：&ldo;你發現了嗎？隨著它們戰鬥力的增強，形態卻相當於在退化，我懷疑這暗示了&l;它&r;的本體也是一種比較低等生物‐‐植物甚至一些菌類，是可以利用太陽能的。&rdo;

&ldo;你回答了&l;用什麼養&r;，沒有回答為什麼。&rdo;袁平說，&ldo;更進一步說，為什麼&l;它&r;要禁錮人們的意識？巫師的意識也一直是清醒的，但他照樣無可作為，就連那些被我們&l;喚醒&r;的人，身體也依然是不能移動的，&l;它&r;透過某種方法麻痺了人們的身體，為什麼還要大規模地釋放幻覺禁錮他們的意識？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rdo;

魯格聽得入神，不由自主地跟著點了點頭，隨即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臉上的尷尬神色一閃而過。

褚桓一言不發，緊皺眉頭思考起來，南山盯著他的側臉，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袁平沒有等他，接著逕自丟擲了最後一個問題：&ldo;回歸你之前的問題‐‐為什麼巫師死了，他的族人們還活著？依我看，他們之間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巫師的意識是清醒的。&rdo;

&ldo;我……有一個猜測。&rdo;良久，褚桓才打破沉默，輕聲說，&ldo;那些意識陷入其中的人，已經成了&l;它&r;的一部分，甚至有沒有可能，擴散得奇快的大片的陰翳就是……被吞入其中的人？&rdo;

袁平接著說：&ldo;巫師身體被禁錮，意識卻是清醒的，所以&l;它&r;沒法將他完全同化，相應的，巫師得到的能量供給非常有限。&rdo;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並且毛骨悚然起來……如果他們的推論都是正確的，那麼那些所謂&ldo;被喚醒&rdo;的人，難不成過一段時間都會步他們巫師的後塵？

你是想要在沉淪中永生，還是想在反抗中速死？

第67章 死地

在一條河水旁邊，四個人全都是落湯雞的形象，只有族長權杖被保護得安安穩穩，紋絲不動得宛如打算光耀千秋，燃燒的權杖發出越發靜謐的&ldo;嗶啵&rdo;聲，火苗又是耀眼，要是孤獨。

不知過了多久，袁平忽然突兀地開口說：&ldo;所以……&rdo;

他剛吐出兩個字就哽住了，總覺得這句話裡每個字都重逾千斤，沉甸甸地壓在他喉嚨裡，嘔血般地難於出口。

&ldo;所以……平原上的小孩，山谷裡的村民，他們最後都會像那個巫師一樣，化成一堆粉末，對吧？&rdo;袁平慢慢地抬起眼，他有一雙形狀很圓的眼睛，雙眼皮，儘管早過了青蔥歲月，但睜大眼睛的時候，依稀有種天真意味‐‐顯得虎頭虎腦的。

虎頭虎腦的袁平眼白上布滿了血絲，略顯寬厚的雙眼皮小幅度地顫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ldo;我們自以為救了人家，其實是把人家救成了一堆粉末。&rdo;

褚桓被他說得心煩意亂，焦躁地一擺手：&ldo;我剛才說什麼來著？這完全就是推測，沒有任何證據的推測。&rdo;

儘管他自詡自制力優異，雖然偶爾吸菸，卻沒有菸癮，可是特別煩躁的時候，褚桓還是會習慣性地捻一捻手指，這個動作充滿了菸鬼才明白的暗示性，以至於袁平眼角掃見，已經條件反射似的生出了對尼古丁的渴望。

袁平抓了抓自己亂七八糟的頭髮，重重地嘆了口氣：&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