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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錢，徐西臨給竇尋買了套新護具，然後自己留下了一些，打算幹點別的用。

臨到開學報導，徐西臨對大學生活毫無期待，他拿了一張紙坐在客廳裡，怎麼琢磨怎麼不放心，恨不能把家裡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都設想一遍。

都說&ldo;父母在，不遠遊&rdo;，當年徐進在的時候，徐西臨從來想去哪去哪，初中時候參加夏令營，要出國一個多月，把杜阿姨擔心得直掉眼淚，行李拆了包、包了拆，他就沒心沒肺地在旁邊&ldo;咔哧咔哧&rdo;啃薯片，心裡還笑話杜阿姨是沒見過世面的家庭婦女。

現在好了，風水輪流轉，換成他自己的行李丟在一邊顧不上，沒完沒了地開始操心。

沒聽說過&ldo;累碎的心&rdo;、&ldo;煩碎的心&rdo;，算起來，除了&ldo;傷心&rdo;能讓人&ldo;心碎&rdo;，也就只剩下&ldo;操碎心&rdo;了。

徐西臨對著空白紙發呆，竇尋就對著他發呆。

竇尋這一個暑假過得做夢一樣，雖然欲求不滿，但也有點樂不思蜀，一想到回去念書，就跟要拿他上刑一樣痛不欲生，他對徐西臨不能跟他上一個學校再次產生了深深的不滿，該不滿現在有了具體內容，越發成了實質的怨念。

竇尋整個人幽幽地冒著一股低氣壓，徐西臨跟他說了好幾句話他都沒聽見。

徐西臨把亂畫了幾筆的紙條團成一團，砸了竇尋腦門一下：&ldo;問你話呢，靠不靠譜？&rdo;

灰鸚鵡在架子上嘰喳亂叫地跟著學：&ldo;靠不靠譜！&rdo;

竇尋被人訓完被鳥訓，無言以對。

&ldo;軍訓我回不來，&rdo;徐西臨皺著眉說，&ldo;唉，早知道這樣當初應該報個女生多的學校，聽說她們那一般軍訓管得比較松‐‐可能你得幫我多跑兩趟。老太太一個人在家我實在放心不下。&rdo;

&ldo;行。&rdo;竇尋不會說&ldo;你放心&rdo;之類雖然好聽但是沒什麼用的話，他答應以後，就很實在地列出了章程與承諾，&ldo;我週末肯定在，平時儘量天天在，實在不行儘量隔天回來一趟。&rdo;

徐西臨默默地點點頭，有竇尋在，他多少能放鬆一點，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灰鸚鵡的頭。

灰鸚鵡在他們家呆慣了，開始認家裡人了，漸漸也能接受此地竟還有臭男人的事實，學會了心懷鄙夷地和平共處，這鳥最近正在積極學說話，一部分是四處聽來的，一部分是徐外婆教的，整一口南腔北調。

老人家寂寞，恰好鸚鵡是話嘮，有時候他們倆能驢唇不對馬嘴地聊一下午。

灰鸚鵡矜持地在徐西臨手上蹭了一下，展翅飛回它自己的架子，高高地仰起頭，用鳥語和姿態宣佈自己方才只是施恩。

徐西臨掐了掐眉心：&ldo;煩死了‐‐那你湊合一個月，回頭等我能出校門了，咱們就倒班吧，輪流回家看看，好不好？&rdo;

竇尋一聽，什麼餿主意，那兩個人不是一直都得錯開？

他當即截口拒絕：&ldo;不。&rdo;

然後竇尋最近剛剛學會說話繞一點彎的竇尋冠冕堂皇地說：&ldo;我把課都調到中午前後了，除了週四早晨還有一節，其他時間都趕得回來，週四早晨大不了少睡會，沒事。&rdo;

徐西臨聽完，難得地沒能領會竇尋的那點小心眼，他心裡感動，一時輕敵，真讓竇尋這句話給忽悠住了‐‐以為他真就為了徐外婆才肯這麼奔波。

徐西臨想，其實算起來，豆餡兒在他們家統共住了不到一個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