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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正在院裡澆花，他又不耳背，屋裡人說話聽得一清二楚，實在拿這個以己度人的半聾沒辦法。

長庚跟著沈易學過如何拆卸鋼甲，熟練地戴上了鐵腕扣，這才發現此物的特殊之處。

袖中絲製作不易，民間很少，市面上的鐵腕扣多半都是軍中流出來的舊貨，尺寸當然也是成年男子的尺寸，沈十六帶回來的這個卻明顯要細上一圈，正好合適少年人。

長庚一愣神，沈十六就知道他要問什麼，慢悠悠地說道：&ldo;我聽那賣家說這是殘次品，沒別的毛病，就是尺寸做小了一點，一直無人問津，這才便宜賣給了我，我也沒用，你拿玩去吧，只是小心點，別傷著人。&rdo;

長庚難得喜形於色：&ldo;多謝……&rdo;

沈十六：&ldo;謝誰？&rdo;

長庚痛快地叫道：&ldo;義父！&rdo;

&ldo;有奶就是娘，混帳東西。&rdo;沈十六笑了起來，搭著長庚的肩膀將他送了出來，&ldo;快回家吧，鬼月裡不要深更半夜地在外面亂晃。&rdo;

長庚聽了才想起來，原來這天正是七月十五。

他順著角門走回自己的家，跨進家門的一瞬間，突然覺得沈十六吹的那段塤有點耳熟，雖然跑調跑得南轅北轍，但仔細回味，依稀有民間哭墳喪葬時《送西》的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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