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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右地上前扶起鍾蟬。

顧昀的目光無意中從鍾老將軍的手背上掠過，只見那手背上布滿了細碎的褐斑，枯瘦得彷彿只剩下了一層皮，一股衰老的味道撲面而來。

鍾蟬已經年逾古稀，儘管腰背依然筆挺，頭髮畢竟是白了，幾十斤的輕裘也再難以承受，身上只披著一層象徵性的薄甲片。

顧昀看著他，心裡一時有點百感交集。

他曾經無比羨慕鍾老將軍，恨不能效仿之，將官位與爵位一併卸了，隱姓埋名，江湖浪跡，誰也找不著，那該有多快活。

然而羨慕了一圈，他還沒來得及走，鍾老將軍卻已經以老邁之身回來了，兩人一南一北，各自鞠躬盡瘁，顧昀覺得自己像是看見了一圈兜兜轉轉躲不開的宿命。

鍾蟬意味不明地掃了長庚一眼，又打量了顧昀一番，說道：&ldo;顧帥臉色不好。&rdo;

顧昀笑道：&ldo;我承了皇命，保證把雁王和徐大人兩位欽差平安無事地送回京城，結果出師未捷先落到敵陣裡，嚇都嚇壞了，臉色怎麼能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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