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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豐：&ldo;……&rdo;

說了半天又被這小子兜回來了，李豐感覺倘若此時撬開雁王那俊俏的腦袋，裡面的腦漿想必都結成了元寶的形狀了。

隆安皇帝哭笑不得道：&ldo;你……混帳話！&rdo;

長庚這回卻沒有順杆爬地一味討巧，低聲告了罪，眉目間帶上了一點遮掩不住的愁緒。

這麼三言兩語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李豐心裡的陰鬱疑慮倒是散了大半，也看得出雁親王的心思真不在吏部。

&ldo;無論如何，&rdo;李豐心道，&ldo;他也算是鞠躬盡瘁了。&rdo;

這麼一想，李丰神色稍霽，揮手對長庚道：&ldo;算了，你先回去吧，讓朕再想想。&rdo;

長庚應了一聲，行禮告退，心知這一關算是過了。

然而就在他將要退出西暖閣的時候，李豐忽然叫住了他。

&ldo;等等阿旻，還有件事，&rdo;李豐和顏悅色地用拉家常的語氣說道，&ldo;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也太不像話，總該成家立業了。&rdo;

長庚心裡狠狠地一跳。

李豐親切地說道：&ldo;方大學士的嫡孫女年方十七，正待字閨中，我聽說此女早有賢名，的姑娘，教養想必也好，出身也不算辱沒你，可堪佳偶。你大嫂聽說，很想替你張羅一二，我多嘴問一句，若你中意，皇兄替你做了這主，如何？&rdo;

這門親事非但好，簡直是太好了‐‐大學士方鴻雖已致仕多年，但滿朝要員有一多半要拜他為座師，膝下三子，個個出息得很，更有一位剛接任了戶部尚書，自元和年來，世家門閥，隱隱以方家為首。

長庚的臉色卻一瞬間變得極難看。

李豐長眉一挑，問道：&ldo;怎麼？&rdo;

長庚轉身掀衣擺跪下，臉繃得死緊，只是不吭聲。

李豐奇道：&ldo;你這是做什麼？&rdo;

長庚一言不發，跪著不吭聲。

李豐再怎麼親切也是皇帝，見他這樣，臉色也撂了下來：&ldo;看不上就說看不上，你堂堂親王，誰還能逼你的婚不成？擺臉色給誰看？&rdo;

&ldo;臣弟不願意，&rdo;長庚給他行了個大禮，聲音都不對了，&ldo;長嫂如母，皇后娘娘一片愛護之心被臣弟辜負，皇兄還是治我的罪吧。&rdo;

李豐皺眉道：&ldo;因為什麼？你是聽說了那姑娘什麼不好，還是另有心上人？這裡沒外人，不必避諱誰，儘管說就是。&rdo;

長庚目光在西暖閣內一掃，固執著不肯吱聲，眼圈微紅。

李豐當然不是為了給雁王找一樁好親事，他也萬萬不會看著方家與雁王結姻，這樣虛情假意的提起，其實是方才的試探還沒完，也沒想到會激起雁王這麼激烈的情緒，當下起了幾分好奇，一揮手叫內侍撤出殿外候旨。

西暖閣中只剩下兄弟兩人，李豐道：&ldo;這會能說了麼？&rdo;

長庚對他深施一禮，沒吭聲，卻先緩緩解開朝服衣領。

李豐吃了一驚，整個人站了起來：&ldo;這……&rdo;

雁王那年輕的胸口上布滿了陳年的舊傷疤，最觸目驚心的便是一處燙傷，離咽喉很近，細細的一條，像是被著著的燒火棍抽的。

&ldo;還請皇兄恕臣弟御前失儀之罪。&rdo;長庚低聲道，帶出一點不易察覺的顫抖。

李豐大驚過後隨即反應過來，呆了好一會，才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