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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覺得這地方是真不錯，就說不算奢侈，也起碼能到個發達國家水平，讓蘇輕這個從下水道里爬出來的破落戶感覺非常飄飄欲仙，可再舒服又能怎麼樣呢？

他一想到歸零隊總部裡龐大的組織，一板一眼的軍人，時不常來指導工作的上級，以及無止無休的&ldo;為人民服務&rdo;，就覺著身上從胃到蛋，簡直無處不疼。

一開始固執地帶屠圖圖離開歸零隊醫療所，心裡大概也存了那麼一點賭氣的意思，儘管他死要面子不承認，還假模假樣地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樣來。可現在呢，蘇輕覺得自己這樣過日子也沒什麼不好，他甚至生出某種類似於旁觀者一樣的視角來，會冷眼旁觀著自己混亂的生活。

今天姓趙，明天姓錢，百家姓挨個用了一遍，遊走在城市、鄉村的每一個角落，可是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剪掉一個身份證，就像扼殺了一個人，當他意識到這個人就是自己時，心裡會產生某種近乎扭曲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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