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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而言侯思止的平步青雲更為傳奇。
他以前是街上賣餅的,見了太后,吞吞吐吐地說完一大通廢話。武后聽出他的意思了,發現他原來不是告密而是求官來的,胃口還不小,指明要做御史。憐惜他旅途辛苦,武后沒有生氣,和顏悅色地說:&ldo;你大字不識一個,怎麼能做御史呢?&rdo;
早有準備的侯思止大陳道理:&ldo;長角的神獸也不識字,但能夠根據自己的直覺和正直的天性辨別出忠奸善惡,用它的角死命的頂惡人,我願死命為太后效勞,去頂死那些反對您的惡人。&rdo;
好,這御史你當了。
大批武后直接任命的御史,預示著一個酷吏時代的來臨,這些街頭混混水平還是太低。太后最重要的一個酷吏是周興,他的名字就起的好,和太后父親周王的封好不謀而合。他給太后上了一封奏則,暢談自己對告密制度和刑罰方面科技水平的認識。武后一看,這是見到的最具專業精神的一個,而且還是大唐的官吏。立即擢升司刑少卿。
告密的風聲已然興起,群臣沉默了,對於橫掃全國的告密之風不敢有任何非議。刑部的大獄常常人滿為患,上朝的時候,常常早上還說著話的同僚,晚上聽說已經到了周興的手上了。
&ldo;太子通事舍人郝象賢。&rdo;周興念著名單上的名字。
郝象賢被帶到了肅政臺監獄大堂,他的腳上用木狗鎖緊,整個人是架過去的。周興令獄卒鬆開木狗,郝象賢看起來身體不住的抖動。
周興悠閒的說,&ldo;有證據說,你認為太后提倡的銅匭制度太過分。&rdo;
&ldo;沒有,我沒有這麼說。&rdo;
&ldo;我有很多種刑罰,在開始審訊之前,我總是先跟犯人介紹一下。&rdo;周興在郝象賢身邊走動,打量著他。&ldo;好讓他們選擇一下。&rdo;他招呼一下獄卒,&ldo;這兒有一個鐵帽子,我常把他戴在犯人頭上。&rdo;郝象賢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ldo;你不用怕,不會死的,帽子裡只不過有些刺而已。犯人如果不說實話,或者不招,我常常會讓他們把帽子緊一緊。&rdo;獄卒作了一個示範動作,郝象賢全身一抖。旁邊的索元禮,急躁的說,&ldo;還跟他廢什麼話,上刑吧!&rdo;周興在犯人身旁站住,慢慢的把手放在他肩上,郝象賢全身不住顫抖。&ldo;有時候,犯人要是還不招,我就會把一根楔子插在鐵帽裡。&rdo;獄卒拿起一個楔子晃了晃,&ldo;也是鐵的,慢慢的,慢慢的釘進去……&rdo;郝象賢兩腿不住的抖動,&ldo;要是你不喜歡這個,這兒還有其他的。&rdo;他指著一個板凳,上面血跡斑斑。&ldo;這不是普通的板凳……&rdo;郝象賢癱軟在地,一股惡臭從他兩腿之間傳出來。
與恐怖的刑獄同時,人們對太后鐵腕極端畏懼的同時漸漸產生出對力量的膜拜,像絡繹不絕來告密的百姓一樣,給朝廷貢獻祥瑞的人士從不間斷。全國各地報來的祥瑞綠章被刻在青藤紙上不斷送達宮廷。河南刺史的一道綠章聲稱,在河南豐縣有人發現了一顆九穗靈芝,在山西文水縣一群白鵲棲息在縣城外的合歡樹林中三日不去,最使武太后感興趣的還是嵩陽縣令樊文獻上的一枚赤心瑞石。
紫宸殿紗帳的紫色更加神秘,後面的女人像神一樣高高在上。
&ldo;太后,微臣前幾天到治下考察民情,行至嵩嶽山中,突然在草叢石塊間發現一塊奇石,發現時尚熠熠閃亮。臣聯想到太后剛剛頒下的改制令,覺得奇石此時出現,定言符瑞,定是昭示著太后改制乃天命所在!&rdo;嵩陽縣令樊文像背書似的把話一氣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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