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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成，那我倒要問問倪大人，那城內城外的百姓一無官差二無俸銀豈不是全都橫屍街頭了嗎？&rdo;

&ldo;……&rdo;倪道傳被噎的縮成一團，跪在地上大氣兒也不敢出了。

劉銘祺紅著眼睛，左右徘徊數步，手臂一振，指著跪在地上的倪道傳，義正嚴詞地道：&ldo;地方上的虧空如此嚴重，貪墨如此猖獗，你身為布政使居然毫無動作，聽之任之，視而不見。此等現狀，只能是叄種情況：要麼你是昏官，對下情一無所知；要麼你是庸官，知情而不敢舉報，或無力糾察；要麼你是混蛋，罪大惡極的混蛋；倪大人，你是那一種呀？&rdo;

&ldo;下官知錯了！下官昏庸無能，只配做個混蛋，巡撫大人恕罪。&rdo;

一通厲聲臭罵過後，劉銘祺漸漸地壓了壓火氣。作為一個最高行政長官，光有正氣是不行的，冷靜地分析形式，發現問題的癥結才是最重要的。固然庫銀虧空，倪道傳脫不了幹係，但這也關係到眾多的吏治，而吏治又關係到體制，這是一個連環套，這個連環套上的每一個環節，都含糊不得。

劉銘祺接著問道：&ldo;難道百官之中就沒有不借庫銀的清官廉官嗎？&rdo;

倪道傳晃著腦袋琢磨了半天，稟道：&ldo;康襄城提督葛爾泰大人和坐在一旁的提學使喻大人不曾借過庫銀。不過……&rdo;話說半截，欲言又止，倪道傳像是還想再多解釋一番，又擔心禍從口出，又給憋了回去。

劉銘祺追問道：&ldo;不過什麼？如實說來？&rdo;

倪道傳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接著說道：&ldo;不過，葛爾泰大人身為提督之職，每年都有朝廷下撥的賞銀，足夠提督大人周轉，喻大人雖然未借過半兩庫銀，也多靠京城的近親文華閣大學士薛禮大人的接濟度日養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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