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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趕慢趕，等待他們的，卻是高懸在門口的兩個白色燈籠。

老夫人到底沒有等到他們，在他們到的前一天，帶著對他們的眷戀走了。

徐妙錦在老夫人靈前磕完頭就暈倒了，一病不起，直到燒完頭七後給老夫人送葬，才勉強爬了起來。

朱隸披麻戴孝，跪在靈前，作為四個兒子中的一個，叩謝前來拜祭的親朋好友和各級官員。

徐增壽緊挨著朱隸跪著，磕頭的時候，兩人的手臂互相碰撞，他們就是用這種偶爾的身體接觸互相安慰著，互相支援著。

葬禮由徐輝祖一手操辦，裡裡外外打點得週週到到，風風光光，白天忙完了一切，入夜，徐輝祖會來靈堂為老夫人上柱香，守一會，然後催促徐增壽和朱隸兩個人去休息。

朱隸覺得這次回來，徐輝祖對他的態度好了很多。

終於忙完了一切，老夫人入土為安。

還是住在朱隸上次居住的房間裡，朱隸和徐增壽坐在桌旁默默地喝茶。

朱隸回來的這些天，兩個人說的話加起來也沒超過十句話。這種時候，眼神的交流和肢體的接觸，遠遠勝於語言的交流。

&ldo;給姐姐送信了嗎？&rdo;

&ldo;昨天送的，大哥說姐姐路太遠，沒讓通知。&rdo;

&ldo;怎麼這麼突然，去年走時，身體還很好。&rdo;

徐增壽想說早就病了，母親不讓告訴，想了想還是說：&ldo;人上了年紀，說不好就不好了。&rdo;

&ldo;姐姐他們好嗎？我寫了幾次信，都沒有迴音。&rdo;徐增壽抬頭看了朱隸一眼，點點頭。

看來朱隸還知道自己的處境。

&ldo;明天，我想去趟太子府，然後回開封，曼妙的療毒到了最後關頭，我不放心，等結束了，我再回北平看姐姐。&rdo;

徐增壽沒說話，他心知皇上是不會讓他回北平的，卻不知道皇上打算怎麼安排，如果皇上打算殺他……

徐增壽抬頭看著朱隸，如果皇上真打算殺他，冒死我也會把他弄出南京。

&ldo;怎麼了四哥，有什麼事嗎？&rdo;朱隸覺得徐增壽看他的眼神不對，像有什麼事瞞著他。

&ldo;小四，如果皇上不讓你離開京城，你怎麼辦？&rdo;

朱隸奇怪地看著徐增壽：&ldo;我不是京官，為什麼不讓我離開？&rdo;

&ldo;如果封你一個京官呢？&rdo;

朱隸為難了，辭官不做？辭朱元璋的官，真是不想活命了。只能做了。

&ldo;封只好留下了，不過皇上怎麼會無緣無故封我呢。&rdo;

徐增壽苦笑道：&ldo;皇上的心思誰能猜到。&rdo;還是不要封的好，封了官，更容易找理由殺。

&ldo;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太子府吧。現在叫皇太孫府。&rdo;

朱隸點點頭。

朱允炆早已知道朱隸回來了，在老夫人靈堂已經見過一面，只是大家誰都沒說話。

朱隸和徐增壽見到朱允炆，方要拜見，朱允炆已快步走過來，擠到他們兩人中間，一手挽著一個進了大廳。

幾個月不見，朱允炆長高了也長壯了。

還未落座，徐增壽搶著說：&ldo;小四打算明天就回去了，你沈潔姐姐一個人在開封，小四不放心。&rdo;

朱允炆遺憾道：&ldo;這麼快就要走啊，皇爺爺還說，這次回來，想將你留在京城呢。&rdo;

徐增壽笑道：&ldo;小四這一年住在農莊，天天睡到太陽照屁股，讓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