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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鉉也笑道：&ldo;過獎過獎，但願能成功。&rdo;

&ldo;如此周詳的計劃，一定能成功！&rdo;盛庸滿懷信心。

京師南京，中山王府。

花園的涼亭中，徐妙錦一手拽著寬大的衣袖，另一隻手在研墨。一位身穿月白色長袍的人望著池塘中的荷花，揮筆作畫。

畫中亭臺小橋，蓮蓬荷花、水波微恙，倒影粼動，很生動的一副水墨畫。

&ldo;陛下。&rdo;徐妙錦遞過一條乾淨的手巾，朱允炆接過：&ldo;如何？&rdo;

徐妙錦欣賞著畫，讚嘆地點點頭：&ldo;當年我們一起學畫，陛下不如妙錦，如今卻比妙錦強了很多。&rdo;

&ldo;業精於勤荒於嬉，朕天天繪畫，自然比你強。&rdo;朱允炆得意地笑道。

&ldo;陛下，濟南已經被圍了三個月了。&rdo;徐妙錦接過手巾，低聲說道。

&ldo;已經三個月了嗎？三個月還沒有被攻破，盛庸真是朕的功臣。&rdo;朱允炆欣賞著自己的畫，很隨意地說。

&ldo;三個月了，陛下的援兵還沒有召集起來嗎？&rdo;

&ldo;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誰帶兵，你大哥嗎？&rdo;朱允炆儘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走到一旁的桌子旁端起一杯涼茶喝了一口。

&ldo;陛下……&rdo;

朱允炆煩躁地打斷她：&ldo;朕難得清靜，你一定要提這件事嗎？&rdo;

&ldo;但是濟南全城百姓在等待陛下的援兵。&rdo;

朱允炆放下茶杯，轉身就走。

&ldo;陛下，朱隸傳來口信……&rdo;

朱允炆邁出的腳步陡然停住，低聲問道：&ldo;說什麼？&rdo;

徐妙錦猶豫了一下：&ldo;失望。&rdo;

朱允炆深深吸了口氣，忽然轉身，大聲吼道：&ldo;他失望什麼？朕不派援兵不是正和他意嗎？他可以一口氣拿下濟南，再下兗州、徐州、鳳陽、最後拿下南京，他不就是要皇位嗎？給他，朕不稀罕！&rdo;

徐妙錦靜靜地等著朱允炆發洩完，才緩緩地說：&ldo;陛下，你知道朱隸不是那個意思。&rdo;

朱允炆的胸口劇烈低起伏著：&ldo;不是這個意思什麼意思？他如果還關心朕，為什麼要幫朱棣，你知道李景隆回來說什麼嗎？他說他打不過朱隸，你知道你大哥回來說什麼嗎？他說就算他能贏上一場兩場，最終也要輸給朱隸，他們都打不過他，他們都怕了他，他失望！他有什麼好失望？！&rdo;

&ldo;陛下，妙錦不懂兵法，也不會打仗，妙錦只知道，政令要一致。&rdo;徐妙錦的聲調低緩，像一縷梵音，安撫著朱允炆煩躁的情緒。

朱允炆慢慢走回來坐下，頹然道：&ldo;朕何嘗不知道政令要一致，可是朝廷上戰、和兩派僵持不下，誰也說服不了誰，而且主和的多數都是武將，主戰的文臣又怎麼會帶兵，朕就是有心派援兵，沒有人領兵啊。&rdo;

&ldo;請問陛下主戰還是主和？&rdo;徐妙錦追了一句。

&ldo;朕當然是……&rdo;朱允炆說了一半忽然停下來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主戰的，這時突然想到為什麼多數武將都主和，因為他們缺乏信心，他們沒有信心能打贏燕王和朱隸，而那些主戰的文臣，一方面是受黃子澄、齊泰的影響，另一方面，是為了名節，書生求名！竟沒有什麼人是替皇上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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