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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週末，到長陵遊玩的人並不多，陵墓周圍稀稀落落的人影，成群。

沈潔陪著朱隸漫步其中，朱隸少有的沉默，沈潔也沒說話，只是緊緊地拉著朱隸的手。看著朱隸凝重的側面，沈潔的心中不禁十分詫異，她這個作者走到這裡也沒有那麼深的感觸，朱隸竟能陷得這麼深嗎？

站在陵恩殿永樂帝的銅像前，朱隸緊繃這著臉終於露出了微笑：&ldo;這雕像塑造得太難看了，爺比這雕像帥氣多了，爺若是知道自己被塑造成這個樣子，一定會把塑雕像的人殺了，還能滅他九族。&rdo;

&ldo;你說什麼？&rdo;朱隸聲音小，沈潔站在朱隸身後，沒聽清朱隸說什麼。

&ldo;我說這個銅像塑得太難看，根本不像永樂帝。&rdo;朱隸沒回頭，只是聲音稍微大了一點。

&ldo;小說嘛，我當然會美化一下，其實永樂皇帝朱棣應該就長著個樣子，歷史傳下來的圖片，不會差出太多。&rdo;沈潔望著永樂帝的銅像解釋道。寫到修長陵的時候，沈潔特意來過這裡，永樂帝的這座銅像，她覺得塑造得太兇了，不過做皇帝，沒有一定的威嚴，怎麼能鎮住大臣們，永樂帝，就算沒有這麼兇，也仁慈不到哪去，自己筆下的永樂帝，還是太仁慈了些。

朱隸聽了沈潔的話，回頭看了沈潔一眼，沒辯解什麼，徑直走了出去。

沈潔望著永樂帝拜了拜，跟著朱隸走出了陵恩殿。

離開長陵，朱隸拉著沈潔漸漸離開了大路，向山裡走去。

&ldo;你要去哪裡？&rdo;這裡山勢並不高，但鮮有人來，路並不好走。

&ldo;那邊，有一顆老銀杏。&rdo;

沈潔望向朱隸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一顆很老的銀杏，有一半樹幹被雷電劈了，黑黢黢的，但另一半仍然枝葉繁茂。

&ldo;那棵樹有四五百年的樹齡了吧。&rdo;沈潔很隨意地發了句感嘆，沒想到朱隸卻很認真地接道：&ldo;確切地說，六百多年了。&rdo;

沈潔一怔，詫異地望著朱隸。

&ldo;我在這棵樹底下睡過覺。那個時候，它還算小樹，卻也枝繁葉茂了。&rdo;朱隸走過去，伸出手撫摸著被雷電劈掉的部分，&ldo;在這裡，我曾寫過朱隸到此一遊的字樣，看樣子是洩露天機，遭雷劈了。&rdo;

沈潔瞥了朱隸一眼：&ldo;你什麼時候寫的，我怎麼不記得？&rdo;

&ldo;同燕飛一起來看工程的那次，沒告訴你嗎？&rdo;朱隸說得很認真。

沈潔卻寬容地笑了，在小說裡，燕飛到北京後，朱隸曾拉著他到這裡看過，不過，可沒寫過什麼到此一遊之類。

朱隸四處看了一下，然後背靠著那顆老銀杏，用腳量了十步，在沈潔瞠目結舌的表情下，從揹包中拿出一個軍用摺疊小鏟子，開始挖坑，十多分鐘後，居然挖出一個木盒子。

朱隸自己似乎也沒有想到真能挖出什麼，看到木盒子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ldo;這是什麼？&rdo;

&ldo;不知道，燕飛留給我的。&rdo;

&ldo;燕飛？&rdo;

&ldo;不是你的燕飛，是六百年前的燕飛。&rdo;

沈潔一把抓住朱隸的手腕，用力之大，使得沈潔的指甲蓋都陷進了朱隸的面板中，劃出了淺淺的血槽，然而不僅沈潔沒有感覺到，朱隸也沒有感覺到。

用手擦掉木盒子上的塵土，朱隸輕輕開啟了盒蓋。

木盒子裡，放著三張紙，紙張發黃，已經很脆了。

朱隸小心翼翼地拿起來，最上面的一張紙上寫著：&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