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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沈潔，你昨晚又通宵？&rdo;燕飛看著沈潔臉上明顯的黑眼圈，語氣中不無責備。

&ldo;呵，最後兩章，一口氣寫出來了，雖然意義不大，不過總要有個結尾，再說，小路、索菲亞、陳雲他們都等著看呢，不寫結尾，他們能把我吃了。&rdo;

&ldo;去睡會吧，教授昨天已經宣佈本項實驗圓滿結束，今年我們的論文一定能拿到諾貝爾獎，沈潔，你將成為獲得諾貝爾獎最年輕的女科學家。&rdo;燕飛興奮的聲音輕快地說道。

&ldo;你不也一樣，最年輕的諾貝爾獎男得主。&rdo;沈潔也笑道。

&ldo;我不是，我今年30了，1915年勞倫斯?布拉格獲得諾貝爾物理獎，那一年他才25歲，他是迄今為止最年輕的諾貝爾獎男得主。&rdo;燕飛搖搖頭，表情卻沒有什麼遺憾，好像只要沈潔拿獎，他不拿都行。

&ldo;是不是最年輕的，還要看我們的論文能不能拿到獎。&rdo;沈潔的目光落在仍然安詳地睡著的朱隸，兩年前，當想到這個大膽的課題如果成功，很可能拿到諾貝爾獎時，沈潔激動得好幾天沒睡好，然而現在，拿獎仍然讓沈潔高興，卻沒什麼興奮的，甚至，即使拿不到獎，也不會感到失落。

這兩年帶給沈潔的生活，已遠遠超過了諾貝爾獎本身。

&ldo;燕博士，朱隸的情況很不好嗎？&rdo;明知道結果，沈潔還是忍不住問。

燕飛從夾子裡拿出一個腦ct片子，夾在看片屏上，開啟螢幕燈：&ldo;你來看，這是昨天拍的ct片，腦腫瘤邊緣很模糊，說明這段時間病情發展得很快，估計十多天後，就會出現腦死亡現象。&rdo;

沈潔扶著桌子的手雖然儘量剋制著，仍微微顫抖。

燕飛輕嘆一口氣：&ldo;沈潔，這個結果，你兩年前就知道。&rdo;

&ldo;手術，一定不可以嗎？&rdo;

&ldo;這個問題你都問過兩次了，以朱隸現在的身體狀況，麻藥都可能造成他突然死亡。&rdo;

&ldo;他深度昏迷，或者可以不用麻藥。&rdo;

&ldo;就算不用麻藥，開顱這麼大的手術，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手術中隨時都可能……再說，就算手術，這個位置成功的可能行也非常小，幾乎為零。&rdo;

&ldo;真的，只能看著他死？&rdo;沈潔的話語中充滿悽然。

&ldo;沈潔。&rdo;燕飛抓著沈潔的手臂，望著沈潔。

&ldo;燕飛，救救他。&rdo;沈潔轉過臉望著燕飛，目光懇求。

&ldo;……&rdo;燕飛輕輕地搖搖頭。

&ldo;你是最優秀的腦外科專家，你一定能救得了他，救他。&rdo;

&ldo;你知道我不是不想救他，是救不了。&rdo;燕飛無奈地解釋道。

&ldo;我真的不忍心看著他死。&rdo;沈潔掙脫燕飛的手，轉過身，淚水不由落下。

&ldo;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rdo;燕飛問得很輕，輕到自己都不知道問出聲了沒有。

沈潔微微一震，並沒有回頭，而是徑直走出了房間。

愛上他了嗎？是的。

三個月前，當沈潔很認真地問自己這個問題時，也被自己的這個答案嚇了一跳。

沈潔認識朱隸時，朱隸就已經處於深度昏迷中。

兩年前，沈潔突然接到導師的電話，讓她立刻進駐研究院在香山的研究所，說有一個課題邀請她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