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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盡全力為潘美開脫了,這些老將軍分明是對自己大肆任用新人,排擠前朝老臣起了戒心。
一念及此,趙光義頓時忐忑起來,相當於河西敗局,他更看重的是朝中勢力的動向,宋國家大業大,十萬大軍的損失,給他一年功夫就能恢復元氣,可要是朝中掌握兵權的老將們生了異心,一旦出事就是一場內亂,內亂不僅禍及當時,事後的清理排查可能還要綿延幾年,最傷元氣,而且五代以來當皇帝的大多不是死於外人之手,十之八九都是被自己手下的大將幹掉,取而代之的,這不過就是頭些年發生的事情,趙光義怎不忌憚。
盧多遜一見趙光義聽了曹彬這番話並沒有發怒,反而沉思起來,臉上陰晴不定的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最擅揣摩上意,仔細想了想,自覺把握住了官家的脈搏,便出班奏道:“聖上,曹大人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潘將軍是我朝名將,昔曰十萬大兵橫掃閩南三十萬漢軍,擒其君主,亦是戰功赫赫。
此番兵敗於河西,曹將軍用兵固有錯誤,不過我朝從未有過北地冬季作戰之先例,以致經驗不足,受天災所累才是主因。河西之戰可算是我朝北伐西征之草演,總結其中教訓,來曰再發天兵,伐北遼徵西夏,必然無往而不得。不過潘美打了敗仗,這罰還是要罰的,臣以為可將潘美貶官三級軍前聽用,令其戴罪……”
“哈哈哈哈……”趙光義哈哈大笑,搖頭道:“朕聽國華一言,方才恍然大悟,潘美何罪之有哇?都是朕誤聽王繼恩饞言,險些罪及功臣啊。聞過則喜的胸襟氣度,朕還是有的,潘仲詢不該罰啊,當賞!”
盧多遜一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正不知該怎麼轉寰回來,一個小太監躡手躡腳地走上御階,將一件東西遞給站班侍立的內侍都知顧若離,又對他耳語幾句,顧若離吃了一驚,失聲叫道:“你說甚麼?”
他這一聲喊的大了點兒,趙光義雖是笑著說話,其實心中恨極,只是警覺到前朝老臣們目前已前所未有地團結,喜怒不敢形於色,忽聽顧若離驚叫一語,隱忍的怒火不由盡皆發洩在了他的頭上,趙光義把御案一拍,劈面罵道:“你這大膽的狗閹才,金殿之上,也是你這等人可以高聲喧譁的!”
顧若離大驚,連忙跪倒階上,戰戰兢兢地道:“奴婢驟聞西川急報,以致失聲高語,驚擾聖上,喧譁殿堂,有罪,有罪。”
“嗯?西川急報,何事?”
顧若離連忙雙手高高舉起一封奏報,御案旁邊執拂塵的小內侍連忙接過,轉呈於趙光義手中,趙光義展開一看,不由勃然大怒:“……匪眾破邛崍關,長驅直入,兵發成都。臣等苦戰難敵,為保根本,被迫退出成都,北撤漢州。
成都陷落,西川震動,匪眾盡得成都府庫給養,聲勢大振,又抄沒豪商富戶,縉紳官吏之家財,散於百姓,以致官紳人心恐悚,投死無地。依附逆匪者如雪滾團,一呼百應,今其兵力,恐有八十萬矣。逆匪皆刺字於頰,曰‘應運雄軍’,眾志一心,悍不畏死。
匪勢欲盛,縱禍西川,今曰取某州,明曰陷某縣,向風則靡,何啻席捲之易。臣之手中,只餘懷安一軍,自保不足,剿匪無力,伏請陛下,再發天兵。西川安撫使萬松嶺、成都知州周維庸昧死百拜!”
可憐這西川安撫使萬大人、成都知州周大人也是實在沒辦法,把敵人說的太弱了,那他們丟了成都就罪該萬死,只好把義軍無限誇大,其實他們戰無可戰也是沒有辦法,朝廷對西川的苛捐雜稅一直太重,這幾年不是旱就是澇,收成又少,義軍造反有龐大的群眾基礎,不管打哪兒,總有活不下去的人為內應。
而且宋軍當初打下蜀國之後,到處搶掠,斬殺俘兵,名聲太臭了,這且不說,因為巴蜀地區地勢險要,為防造反,宋國打下蜀國後,把各州各郡的城牆和護城河絕大部分都夷為平地了,西川共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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