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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關中都不得安寧,此腹心之患不可不除。河西楊浩謀反,無視朝廷,此乃大逆不道之舉,亦不可不誅而儆天下,然當前局勢,西南西北兩地作戰,誰主誰次,誰輕誰重,諸位愛卿有何見解?”
對於軍事,樞密承旨曹彬做為軍方最高首腦自然應該首先表達自己的意見,當即出班奏道:“聖上,西川百姓聚眾謀反,其遠因是我朝當初並取西川時殺戳過重,王全斌又縱兵為匪,四處劫掠,以致激起民怨,近因則是我朝一統西川后,前蜀之苛捐雜稅未予取消,百姓生活艱難,生計無著,鹽茶政策又出了大問題,如此種種,導臻民冤沸騰,此時又天災頻生,方才揭竿而起。
說起來,西川亂匪,不過是一些走投無路的草民為討口食而縱掠四方罷了,其危害較之河西天壤之別,故而臣以為,對西川亂匪,當剿撫並用,一方面對冥頑不靈者以重兵圍剿,一方面取消苛捐雜稅、調整西川鹽茶政策,施糧賑災,切斷亂源之根本,則禍患自然消除。而河西楊浩本為宋臣,卻據地謀反,此獠不誅,何以警天下?如今楊浩剛剛稱帝建國,根基淺薄,又與遼人交惡,正是天賜良機於我朝,朝廷應當穩住北朝,以重兵討伐河西,畢全功於一役。”
“曹大人此言差矣。”
張洎立即出班反駁:“對西川,恩威並施,剿撫並用,這一點,本官亦表贊同,但是對河西之策,本官覺得,曹大人的想法有些一廂情願了。”
曹彬不以為忤,拱手道:“張大人有何見解,曹某願聞其詳。”
張洎道:“自來內憂重於外患。西川之亂,是我宋國子民在我宋國疆土上生亂,而楊浩所御兵馬、所轄疆土、所治百姓,乃是以河西拓拔氏為根基,西擴玉門所成,兩者誰遠誰近、為害誰輕誰重呢?西川乃朝廷腹心之地,若是久不平息,必傷元氣。
至於說西川亂匪不過是些走投無路的草民縱掠四方,胸無大志,曹大人對他們為害之烈未免也看得太輕了。強秦一統六國,威加宇內,強盛一時無兩,可是推翻大秦帝國的起因,便是大澤鄉一群泥腿子揭竿造反。自古以來,去舊迎新,政權更迭,有多少次起初都是些草民為匪,縱禍一方?
那些草民或許真的胸無大志,然而當他們氣候已成的時候,其首領的野心和志向自然不比往曰,再者說,就算他們始終沒有圖謀社稷的野心,也自有野心勃勃者對他們加以利用。西川匪首趙得柱在的時候,率領匪盜四處劫掠,嘯聚山林,確是一群胸無大志的流匪,而今……他們的所作所為,分明已有建立政權之意。一旦真個讓他們成了氣候,其害不是尤烈於河西嗎。”
這番話倒是公允之言,呂餘慶、薛居正等人聽了頻頻點頭,張洎又道:“反觀河西,想要畢全功於一役談何容易?我宋國這邊剛剛佔了上風,一向兇悍驕橫的遼人便立即與夏人休兵罷戰,何解?不想予我宋國可趁之機罷了。就算沒有遼國從中作梗,如今朝廷內有西川之亂,想要征討河西亦非旦夕之功啊。”
盧多遜捻鬚問道:“那麼依張大人所言,朝廷當以西川為重,先取西川,再徵河西了?”
張洎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道:“盧大人以為,我朝之根本大敵,在河西還是在塞北呢?”
盧多遜一怔,見眾人都向他望來,只得答道:“自然是塞北了,楊浩縱然稱帝,也不過是河西小藩罷了,河西地瘠人貧,難成大器,自古以來,我中原的心腹大患從來都是出自塞北,匈奴、突厥,乃至如今的契丹,莫不如是。”
張洎笑道:“這就是了,塞北,例來是我中原大敵,自從幽雲十六州落入北國之手後,北人對我中原的威脅就更大了。正因如此,前朝世宗皇帝才親征北國,奪回瀛、莫、易三州之地。我朝太祖皇帝,開國之初,便定下池先南後北,先易後難的國策,想的也是要收復燕雲。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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