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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過。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多做什麼,只要稍稍示意一下。屬下們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畢竟這些人都是歸他管著的,由是,既不敢得罪孫使君,也不敢得罪老馬的州衙文吏們只能無奈的選擇了中間路線,既不刻意打壓唐成,同樣也不靠近他,然後,唐成就這樣的成了“空氣”。

因是唐成的位份太低,入衙之後又從沒見過地,馬別駕這兩天本都有些忘記他了,卻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兒碰上,唐成還是關關剛才拂了他面子去眉目傳情地物件,這讓老馬如何不惱?

尤其是當唐成絲毫不避他的眼神刻意拱手而笑時,自詡近年來修身有成地老馬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衝動,無論是唐成的對視,還是拱手及燦然的笑容,老馬都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其中蘊含的意味,挑釁,這個唐成是在故意向他挑釁。

身為金州州衙第二人,如今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平時根本放不到眼裡來的小文筆吏輕視乃至於挑釁,遇到這樣的事情怕是泥人也要激起三分火氣,更別說久混衙門的馬別駕了。

在這個時候,尊嚴受到嚴重挫傷的老馬根本就不會去想:以唐成一個歸他管轄的小小文吏,若不是實在被逼的狠了,又豈會自找不自在的向他挑釁?下位者時時在關注乃至揣測上官們的心思,而身居上位者又有幾個能真正體察手下人的艱難與無奈?

歸根結底一句話: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

儘管老馬心中鬱火大躁,但總不能就在此時發作唐成。畢竟把唐成從鄖溪縣衙抽調上來是出自孫使君的授意,他可以用軟釘子對付唐成,讓他有苦說不出。但如果撕破臉硬來的話,這發作的就不僅僅是唐成了,即便唐成在老馬眼裡不過就是條狗,但打狗不還得看主人?別看孫使君說話時溫溫軟軟的很江南。跟他相處這麼長時間下來,老馬清楚的知道孫使君也不是個善茬兒,否則早就被他給拱下去了。

就是不為孫使君的面子,這時候老馬也沒法發作,這可是文會,以他老馬地身份若與唐成這麼個不到弱冠的後學撕破臉計較的話,對他來說,贏了也是輸!打壓後學這可是士林中最壞也最容易傳播開的風評。也正是他的身份決定了老馬無法做出這樣不顧風儀的事情來。

忍,此時任老馬心中如何積鬱,他能做的就只有一個字兒:忍!

光腳的可以不怕穿鞋地,但穿鞋的卻不能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就如同劍有雙鋒,身份在帶來尊榮顯貴的同時,也會帶來很多的拘束。

眼下既然不好做什麼,老馬就有些後悔剛才不該把提前擬好的詩作交給關關了,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由童子記錄後交過去的。他是明經科出身,作詩本就非其所長,加之年紀漸老詩思漸退,提前做好的這首菊花詩雖然耗費了不少功夫,但老馬自知其詩不過是中平罷了。

這樣地詩若是像以前的文會那般應個景兒自然沒什麼問題。反正歌女那邊早就是安排好的,任別人作的再好,歌女口中唱出的依舊是他地詩。身為在場文人中身份最高的,詩魁除了他還能有誰?

但關關剛才的表現讓老馬有些心中無底。他畢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交了詩的,若是關關開口唱出地卻不是他的詩作,這讓近十年來一直穩坐金州文壇盟主位子的老馬情何以堪?別人又會怎麼看他以前屢屢奪得文會詩魁的經歷?

臉面哪,臉面!便是那些市井百姓也知道樹活皮,人活臉。遑論老馬這種身份地位的人?

在各懷心思的緊張等待之中,關關纖長的手指終於翻完了最後一張素箋,隨後便見她自其中抽出一張仔細記誦了片刻後緩緩站起身來。

因有剛才的經歷,此時接過琵琶地關關每往臺子正中走前一步。那腳步聲就如同重槌一樣擊打在劉景文心上。

至聖先師孔老夫子保佑,這個小娘皮關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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