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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開天闢地的第一遭,這塊布幔在長安最繁華的地方這麼往出一掛之後,驚詫莫名地有。好奇不解的有。津津有味猜度的有,憤然開罵的也有。但不管各色人等反應如何,一個共同的事實是:他們都被這塊布幔,尤其是這塊布幔上那個身姿曼妙的女子給吸引住了注意力,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一傳十,十傳百,一天之內,不知有多少長安城內的百姓來看這超大型布幔引起的熱鬧。好歹等天色黑下來之後,高樓下地熱鬧才漸漸消退。

第二天早晨,坊門開處,有人重新走上這繁華地十字路口再去看那塊布幔時,才駭然發現布幔上的仕女背影圖雖然沒變,但圖下面地字卻悄然發生了變化,昨天的三個字此時已變成了十一個,除了新增的“國色無雙,豔傾江南”八個字之外,不變的依舊是最後的那三個字——她是誰?

唐時的人什麼時候經過這樣的廣告撩撥?對於一點廣告免疫力都沒有的他們來說,布幔上整了這麼一齣兒後,這好奇心就愈發被吊的高了,他孃的,要是知道這副背影圖的畫工究竟是誰的話,不定得有多少人衝過去把他薅出來,好生說說這女子到底是長的怎樣一個國色傾城法。

由是,就有心急的閒漢跑到那原本是酒肆的高樓去探問,想整出點訊息來,結果讓他們大感失望的是,往日裡熱熱鬧鬧的酒肆居然屋內緊鎖,別說找人探問了,就是進都進不去。

他孃的,你狠,老子更狠。

當下就有人到京兆衙門說理去了,想請衙門出面把這幅驚世駭俗的布幔給摘了,結果衙門中人聞言卻是愛理不理的,問急了之後猛然撂出一句來:“《大唐律疏》中哪一條哪一款寫過不許人在樓外掛布幔的?它是妨著你走道兒,還是礙著你吃飯了?”。

就此一句,把那些個心急生怨的閒漢們砸了一個趔趄。

這兩招兒都不好使,閒漢們也只能強壓著心中的好奇看著那布幔吸引得越來越多的人看,第三天早上,布幔上的字兒果然又變了。只不過這回說地卻不是美色,而是在褒揚那背影仕女音律歌詩上的特長,不變的還是結尾那三個字。

她是誰?

第四天是說的是舞蹈,至於結尾那三個字,不用俺說你們也知道肯定是不會變的。

如此巨大的布幔橫空出世,隨後隨著每一天布幔上字跡的變化,人們的好奇心就被撩撥地越來越重,翻來覆去的都是一個問題。這個國色無雙,豔傾江南,又善歌又善舞的女子到底是他孃的誰?

連續幾天下來,遍長安人幾乎就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布幔的,胃口吊到十足十,好奇心累積到快要極限時,今個兒總算是給出了答案。

七織,原來這個背影仕女就是揚州快活樓的頭牌紅阿姑七織。

對於到過揚州又有錢能見得起七織的顯貴豪富們而言。眼前的布幔勾起了他們對那個天生妖媚女子地所有印象,而對於那些沒見過七織的人而言,人之常情的自然心思就是想親眼瞅瞅她到底是不是像布幔上說的這麼好。

親眼看完布幔上的字後,韋播用馬鞭指著布幔,忍不住在馬背上側身過去向韋璿笑道:“這傢伙死性不改。你瞅瞅,就這還賣著關子”。

高踞馬上地韋璿一邊聽著周遭人群亂紛紛的議論七織,一邊抬頭看了看布幔上的最後一句話:

國色北來,何處花開?

“這恐怕是賣的最後一個關子了”。笑著說完這句後,韋璿再次仔細地看了看那布幔,又將周遭紛紛擾擾熱鬧的人群細細的掃視了一遍後,想到什麼的他指著那布幔收了笑色道:“五哥,前朝才子陳子昂傳為佳話的‘千金摔琴’也沒這滿城哄傳的效果吧!能想出這個主意的絕對是個才智高絕的傢伙,不過他有這般才智卻只能用在為一個歌妓揚名上,卻委實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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