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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俁曾在楊暄身邊看到過類似牌子,楊暄初進京時還沒有,進宮做了太子,出來私訪,身邊人身上就帶了這種牌子。宮牌有特殊規制,從屬管轄不一樣,上面寫的字就不同,但所有宮牌,形狀顏色做工都是一樣的!楊暄那變態曾因他多看一眼,就用宮牌在他身上玩起了情趣……他斷不會認錯!
荒郊客棧,不管離洛陽還是長安都八百里遠,皇宮的宮牌,怎麼會在此出現?
佩著宮牌的年輕人又是誰?皇宮裡的男人,除了主子們,不是太監就是侍衛,太監會武的少,就算會武,自由出入宮庭不可能,侍衛……你見過哪個正經侍衛走路習慣腳尖先落地?
這個年輕人氣質不對,明顯不是陽面的人……許是哪位主子豢養的死士。
主子的狗,替主子辦事,主子們關注重點在洛陽,在長安,這個荒郊野地能幹什麼?
心念急轉間,閃電已又劈幾道,即是裝做要上茅房,腳步就不能停,崔俁知道自己必須要往前走,可心裡似乎有道意念在提醒他什麼。
他忍著焦慮,視線迅速四下一掃——廊柱下,好像有團東西。
就是年輕人剛剛足踩欄杆施輕功的地方。
‘怦怦——怦怦——’心跳加速,彷彿提醒他,那是很重要的東西。
時間緊急,崔俁咬住下唇,迅速彎身撿起。
是一個紙團,已被雨水洇溼。
小心展開紙團,崔俁指尖有些顫抖。
這是一幅畫像。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紙片,勾勒著一個人的模樣,密發,高鼻,薄唇,輪廓刀劈斧砍般的鮮明……
是楊暄!
雖然胖瘦不同,畫像經雨水打過有些模糊,崔俁還是能認出來,這個人是楊暄!
除了他,沒有人長這樣的眉,直而長,眉尾高過眉頭,尾端鋒利猶如劍鋒,斜斜入鬢;沒有人長這樣的眼,眼形狹長,眼尾微挑,威儀內斂,如盈日月;沒有人有這樣的氣質,初看平凡,內斂乾坤。
楊暄承繼生母容貌,是好看的,也是神秘的,你永遠看不透他的情緒,也看不透藏在各種情緒下的那顆心。
楊暄……
崔俁知道自己決定了這條路,早晚會遇到楊暄,可他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這幅小小畫像旁邊,寫著個殺氣十足的‘誅’字,右下角以紅泥蓋著個章。他不知道這個‘誅’字是誰寫下,印章也因雨水破壞看不清,但他很明白這張紙的意思!
這是誅殺令!是誰要殺楊暄!
因為被派出來的辦事人沒見過楊暄,所以畫了這個畫像以便認人!
楊暄自小日子就過的不好,想殺他的根本不用想,無非是皇宮裡那幾位主子!皇上,貴妃,貴妃的兒子……
這個畫像出現在這裡,不用問,方才那年輕人肯定是被派出來的殺手了,而楊暄本人——很可能也就在附近!
“轟——”
雷聲陡起,炸在耳畔,崔俁手一抖,差點驚撥出聲。
東西廂兩邊都住著人精,他如此停留非常不妙,而且這麼重要的東西丟了,東廂年輕人不可能不會發現,或許轉而,就會回來檢查……他必須馬上走!
崔俁把紙片匆匆一揉,繼續丟在原地,轉身小跑著奔向茅廁。
雖然一時接受的資訊量很大,但他的速度是很快的,廊前只是短暫停留,當做被撞人不理姍然而去的驚訝也說的通。崔俁左思右想,覺得自己沒什麼失誤的地方。
做戲做全套,他真的在茅廁蹲了會坑,或許茅廁是一個適合思考的地方,他前思後想一會兒,得出了幾個了不得的結論。
東廂的人是來殺楊暄的,雖然他只看到了年輕人,但廂房裡住著的肯定不只一個。
楊暄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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