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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暄看到崔俁反應，卻是微怔。
崔俁卻沒再理他，轉身看著範靈脩謝叢，眸色安靜：“範兄，謝兄，今夜，我們怕是運氣不好。”
範靈脩和謝叢心內都是咯噔一聲。
範靈脩商者世家，行事最是機敏，謝叢出身世家，危機嗅覺也是不缺，本來心中就覺得不對，崔俁如此一說，心中憂慮更甚。
兩人對視一眼，下面這句話說的底氣全無：“河幫不是……講規矩？”
“可來一試。”崔俁矗立船頭，高聲喊道：“吾等皆官宦世家子弟，此行只為過路，船伕奸狡，爾等可是與船伕一路！”
對方回話很快：“什麼官宦世家，渭水之上，沒有高低貴賤！此乃巡河幫眾，夜起長燈，你等應立刻歸降！”一邊說，船還一邊迅速駛近。
範靈脩謝叢臉色立刻轉白，眸內驚惶。
“你等聽好，河幫規矩只對水上！查明並非同道，且無異心，自會放你等安然上岸，你等好生想好，切莫心焦行錯送了命！”
鞭子過後，又給了一顆糖。
看似安慰，實則……非常危險。
清凌月光下，崔俁眉眼低垂，眸內有光：“看清楚了？”
範靈脩細長眼睛眯起，語音不善：“若確為河幫巡視，水上有船，他們大可直接氣勢洶洶圍住，何必遠問試探？”
謝叢亦點頭：“語內似有安撫之意，實則想哄住我們，聽他們的話。真上了他們的船……”
“沒有船伕兄弟聲音了。”崔俁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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