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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元瑜差點被唸叨睡著。
她在雲南上課可不是這麼死板,她有問題可以隨時提出來,褚先生會停下來予以解答,在她學得深入一些以後,也會和她探討一些問題。
但也不能說講官們的方法有誤,有句話叫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文章多讀幾遍確實不壞,少年時機械記憶更好,這也是一種有效的學習方法。
只是對於少年本性來說,這個年紀多是活躍,這麼接連被往裡生灌似的枯燥朗讀,得努力壓住性子才行了。
據沐元瑜在後排的觀察,朱謹淵和朱謹治就都很坐得住。
看來生在帝王家也不容易。
好在講官們對伴讀的關注相比之下要有限得多,在整個讀書的過程裡,都只站在最前排兩位皇子的身邊。這也很合常理,伴讀伴讀,重點在一個伴字,至於讀不讀,大半靠自覺,要是不能自覺,無法給皇子塑造良好的學習氛圍,那也很簡單,出去換人就是了,想給皇子伴讀的好人家能排到通州去,不缺誰。
沐元瑜雖沒安伴讀名頭,只說一起讀書,實際跟伴讀也差不多,講官並不來看著她也這麼讀,對她比伴讀高一點的待遇,就是輔導皇子讀完後會抽查一下她。
講經的官員就來請她誦讀才學過的《禮記》一節。
沐元瑜猶豫了一下,要站起來,講官道:“請世子坐著便可。”
她沒堅持,就坐著把這一節唸完了。
她念得還算順,除了中間口誤磕巴了兩下,別的沒有什麼錯誤。
抽查的時候氣氛要輕鬆一些,伴讀們偶爾也是要被提問抽查,這個階段沒被抽到的伴讀可以互相說個小話,講官一般不會管,許泰嘉就往後一靠,低聲道:“就這幾段話還要結巴。”
他做個自語的姿勢出來,但近處的幾個人是都聽到了。
朱謹淵輕咳了一聲:“泰嘉,沐世子剛來,應當是還不太適應這樣的習學過程,你不要又調侃人。”
許泰嘉還想說什麼,但見沐元瑜埋著頭沒理會他,自己覺得有點沒意思起來,撇了下嘴,不說話了。
按說沐元瑜雖然有點磕巴,但應該可以算過關了,講官卻忽然眯了眯眼,望向她攤開在面前的書本,道:“世子,請借書一觀。”
沐元瑜:“……”
做老師的是不是眼睛都這麼尖?明明她兩個同桌都沒發現。
講官伸著手,她再不想給也不好裝死,只好慢吞吞把書往前遞去。
朱謹淵心中好奇,不知這能出什麼錯——難道沐元瑜無聊走神在書上亂畫了?就轉身接到手裡,幫她傳遞了一下,順帶著往書上瞄了一眼。
他瞬間露出一個掩不住的驚愕表情。
餘下旁人都看見了,目光不由都彙集到了他手中的那本書上,並跟隨著轉移到了講官身上。
講官接了書,低頭一看,卻並不如旁人預料的一般板臉,而是笑了,道:“果然。”
將書合上,封面向眾人一亮,問沐元瑜道:“世子是沒帶本經過來嗎?”
沐元瑜有點訕訕地還是站了起來:“我不知殿下們的課程進度怎樣,所以只帶了這本集註。”
其實她那天去看朱謹深應該問一問,只是當時光顧著驚訝他為何到慶壽寺去了,忘了這一茬,等過後想起來,朱謹深畢竟在反省期,不好為這點小事左一趟右一趟跑去打攪他,只好罷了。
她想著上學第一天,講官不至於挑她的理,就先只往書袋裡揣了一本必用的《四書集註》,打算著若講到別的,先和別人湊合合看一下,等明天就知道該怎麼帶書來了。
不想皇子們上課是這個流程,氣氛十分端肅,左右都是新同學,其中一個還莫名和她不對付,他們的書案中間又是隔開了一點距離的,方便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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