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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駙馬,初嫁時新樂長公主循例住在十王府裡,後來今上登基,對這個胞姐也很照顧,除了給她長了封地之外,過得幾年,還在駙馬府的左近另賜了一座府邸。新樂長公主就搬去了新府邸裡。
可惜這位公主夫妻緣淺,駙馬早早過了世,兩座府邸雖然挨著,另一座早就沒了主人。新樂長公主是個深情的人,情願守著一座空府邸,也不願再行嫁人,守寡到了如今。
咳,以上是官方版本。
據沐元瑜知道的小道訊息,則是新樂長公主打死了丈夫以後,就放飛了,在私下蓄養面首,且不只一個,十王府離皇城太近,將來皇子們也要住進去,皇帝怕這位胞姐把自己的兒子們帶壞了,所以才撿別的地方另賜了府邸,讓她往遠一點的地方住去。
這也算中了新樂長公主的意,她就放飛得更厲害了,據說有一回她的面首甚至鬧到了明面上,為爭風吃醋,當街大打出手,結果引起了御史彈劾。
因本朝嚴防外戚的政策,不少公主都過得挺一般,這位算是個異數,被彈劾之後,也就受了皇帝一回誡飭,御史再參她沒有德行,她無所謂,言官再牛終究管不到一位公主的被窩裡去,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講真,沐元瑜聽到的時候有點神往。
這才沒白投了個公主的胎。
此刻有機會遇見,她就勢打量了一下。
新樂長公主去年做的壽辰,今年是四十有一,但從面容上完全看不出什麼歲月的痕跡,她妝容齊整,髮髻堆雲,滿頭金翠耀眼,是個一眼望去嬌豔若桃李的貴婦人。
新樂長公主擁著一件織金牡丹的披風,在宮人的跟隨下緩步走到眾人跟前,笑道:“二郎,三郎,這會兒是才下了學?”
朱謹深和朱謹淵都應是。
“皇上教子未免太嚴厲了,元宵才過沒兩日,就讓你們開起課來。”新樂長公主說了一句,這話也只有她這個做姑姑的才有資格說得。
朱謹淵恭順笑道:“姑母心疼侄兒們,不過歇了這麼久,我們也該勤力起來了。”
“三郎總是這麼懂事。”新樂長公主誇了他一句,接著道,“進學是應當的,不過也要適度,別累壞了身子,尤其是二郎,更要留些神。”
朱謹深淡淡道:“多謝姑母關心。”
新樂長公主知道他向來這個樣子,也不以為意,轉而道:“你們成日只是讀書,也悶得慌,我月末要開一場賞梅宴,不如你們來散散?正好天氣和暖一些,梅花也開到最後一點好辰光了,再不賞,下回就得年底了。”
她是個好交際愛熱鬧的性子,常找各種名目開宴席,朱家兩兄弟都知道,朱謹深不好這種場合,原要照例拒絕,但話快出口時,他心中一動。
他會夢錯人,是不是跟他少與姑娘接觸有關係?他身邊常年只有周姑姑這個年紀的宮人,他又不出門,與別的姑娘一年到頭話都說不到幾句,到知人事的時候,身邊常出現的人裡只有一個沐元瑜長得像樣。
以至於他沒有選擇地帶入了。
順著這個思路下去,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沉默片刻後,朱謹深道:“那就叨擾姑母了。”
新樂長公主開宴,不管請什麼人,駙馬家那邊的姑娘總要來幾個,有兩個已經托賴這種宴席嫁到了不錯的人家,為著這種好處,夫家對於新樂長公主的放縱原就沒什麼權利說話,如此更閉嘴裝瞎了。
朱謹淵見鬼般轉頭看他——這嫡兄吃錯藥了?去元宵宴還罷了,現在連這種無聊的賞花宴都說要去?
新樂長公主也甚為意外,她邀約不過順口一句,沒想著皇侄兒們能答應,驚喜道:“這就對了,二郎閒時很該出門逛逛,總悶著有什麼意思。我定在臘月二十八那日,你等著,回頭我再給你補個帖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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