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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元瑜眨眨眼——她努力壓,沒壓住,撲他懷裡去,捧他的臉逼問他:“殿下,你是不是想直接把我哄暈了,不回去雲南了?”
“沒有。誰哄你了。”
朱謹深拉下她的手,唇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你該回去還是回去,可是要記得回來。”
沐元瑜挨著他:“殿下真是多慮,你和寧寧都在這裡,我不回來,能跑哪裡去啊。”
朱謹深其實是放心的,但他自己也不懂,為何於這放心裡,又總會抽出一絲不確定來——大概是因為,她成長的特殊性令她迥別於這世上所有別的姑娘,她無論多麼愛他,骨子裡對他沒有依附性,無論他看她多麼笨多麼需要保護,她靈魂深處的自由與獨立始終不曾失去,一直都在,也許永遠都在。
那是他企及不到的,而他還需要收斂自己的控制慾,連這份自由一起保護住,而不要出手掠奪,因為那等於摧毀。
他因控制慾得不到滿足的不安感就只能在嘴上發揮發揮:“那誰知道,也許你又覺得做滇寧王也不錯了。”
做不做是她說了算的嗎?沐元瑜本想反駁,但不知怎地居然從他這句話裡品出一點撒嬌的意味來,她覺得自己應該還處於戀愛盲目期,因為把這種可怕的詞套到朱謹深身上去,她居然不覺得惡寒,而是差點把自己甜了個跟頭,側臉親親他的下巴,跟他玩笑:“殿下,那我要真不回來了,就在雲南做王爺了,你怎麼辦呢?”
朱謹深的反應是直接翻身把她壓下,眼睛對著眼睛道:“做郡王?除了我的身邊,你哪裡也不許去。”
沐元瑜:“……”
她真是開玩笑,朱謹深應該也是順著她開玩笑,但這麼近的距離裡,她驚訝地發現,他的眼神裡其實是有一兩分認真。
這令她不由把這玩笑繼續開了下去——就是想撩他:“我要是就去了呢?殿下要對我怎麼樣?”
“我不能拿你怎麼樣。”
沐元瑜心花怒放,要聽的就是這一句嘛。她忙道:“我哪裡也不去,我也離不開殿下的——”
“我只能求皇爺下旨,”朱謹深慢吞吞地接著道,“或者,我自己下旨,召封滇寧郡王為妃,或為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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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二十五年夏,雲南沐世子護送完二皇子殿下及外甥進京後,返回雲南,于歸途中,狹路撞上瓦剌敗走大同後分散亂入中原劫掠的千餘騎兵,雙方力戰一夜,沐世子率護衛全殲瓦剌騎兵,護佑了當地百姓,但沐世子本人因中流箭,不幸戰亡。
訊息傳回雲南,沐氏全族悲慟,滇寧王本已重病,聞訊更如晴天霹靂,於病榻上口述一封臨終書,將所遺幼女託付皇家,同時因他一脈已絕,誠懇向朝廷辭去了王爵之位。
這本也是個爆炸般的訊息,但等傳到京裡的時候,卻又不夠看了,因為在皇帝將要禪位的事面前,其它一切都不算什麼。
天子一言九鼎,言出不回。
依古禮,被禪的朱謹深需要三辭,他實際上豈止是三辭,是天天去辭,但皇帝其志甚堅,叫他辭煩了,還訓他不孝,想偷懶。
紛紛鬧了月餘,這件事終於還是按照皇帝的意志成了。
從某種意義來說,朝臣們也是有一定程度上的如願了。
他們不會再有個王女太子妃了。
他們將要迎來一位王女皇后。
朱謹深登基後所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允准滇寧王所請,迎他幼女沐芷瑜為後。
——沐元瑜終於復回女兒身,名字只是改了中間的一個字,從了長姐的排行。
滇寧王對此給出的說法是,幼女於襁褓中便被偷走,當時尚未來得及取名,如今明珠還家,雙胞兄長卻又不幸逝世,為慰藉他喪子之心,便把世子名中的一個字移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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