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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話題自然從張恪學棋扯起。張恪小學時在少年宮學棋,那時許鴻伯剛辭去公職,在少年宮教棋混日子,那時張知行與唐學謙都還在海州師範任職,張恪沒有給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話題自然要小心翼翼的避開許思,從棋藝說起,就要說起海州的圍棋傳承,青石巷尾的道觀,從明末就屢出圍棋高手,海州的圍棋到民國才逐漸沒落,提及道觀,自然要道觀周圍百年的深宅大院以及深灰雜白的民居特色。
一邊吃菜喝酒,許鴻伯一邊侃侃而談,並不是有意買弄,在張恪提及拆除還是保留的問題之後,他花了精力認真研究過沙田這一片的民清建築群,也聽到規劃局的那班人都傾向於拆掉重建。能在唐學謙面前秉筆直書,他自然要不遺餘力對唐學謙施加影響,如此才能挽回沙田古建築群的命運。
唐學謙笑著說:“這個問題還是張恪先提出來的?”
“他撞著我在酒館喝酒,一盤棋先煞了我的威風,之後又問我沙田全部拆掉重建可不可惜,我才細想這些問題,”許鴻伯說道,“我這些天著手做一些工作,就是要把沙田古街的歷史拼湊起來,疏港河源出錦湖,不過錦湖在六十年代圍湖造田中填掉,只剩下人民公園內的小錦湖,湖面不足十一,疏港河成為運河,河畔青石街原名沙田直街,至少當地也沒有多少人知道舊名。直街尾的道觀是青羊觀,建於南宋末年,元末毀於戰火,明初重建,規模卻小……沙田雖陳舊破敗,但是海州文化傳承積澱,不能拆掉了之,難道歷史文化與現代文明就截然對立?”
唐學謙深以為是的點點頭:“市裡委託城規局起草城市規劃總設計稿,是在去年,規劃思路是市常委會議討論透過的,只提及舊城改造,沒有涉及到舊城保護,思路受到嚴重的限制,有進行調整的需要……”從夾克口袋取摺疊好的試卷,說道:“張恪寫了一篇作文,許老師幫他看看……”
否決丁向山不是很困難的事情,關鍵規劃思路是市常委會議討論透過的,唐學謙也有一份子,其他常委都還在任上,重新調整規劃思路,阻力不會少。許鴻伯不曉得張恪寫了怎麼的文章能讓唐學謙這麼重視。許鴻伯接過來細細品讀,越讀越驚訝,這短短兩千字裡幫自己未完全想透的問題都一一點亮,這世間果真有天縱天才的人物。
許鴻伯輕聲讀到“碧水繞城、粉牆黛瓦、古橋連綿”,抬頭說:“好文章,至少規劃局的那班大爺都要拜讀……”
“可惜文章太短,文章要留餘韻,要讓別人認同,意思還要點透才好,”唐學謙看了看張恪,“能不能寫一篇大文章?”
張恪手正抓起一隻孜然豬蹄在啃,滿手油膩,吱吱唔唔的說:“許老師對這個有研究,要寫大文章也要許老師妙筆生花,亂抓童工不好。”
許鴻伯辭去公職的事情,唐學謙比其他人知道還多一些,沒有把握得到許鴻伯的認同,試探性的問了張恪一句話,卻讓張恪輕輕撥到許鴻伯的身上,果然機靈。有這篇文章做底子,補充資料就能成好文章,但是這篇文章出自誰之手,影響力是迥然不同的。
唐學謙也不敢將虛名據為己有,他帶頭重議城市規劃的思路,誰知道其他常委以及萬向前會有怎樣的想法,這麼政治風險太大。
許鴻伯是民間人士,但與海州官場並不遙遠,加上許鴻伯之間的那段履歷,文章出自他,真是神來之筆。
這麼想來,唐學謙更覺得張恪機敏中藏著成年人不及的智慧,聽張恪這麼說,自然要順水推舟的試一試,裝作無奈的笑了笑,扭頭對許鴻伯說:“許老師教張恪下棋,也請教他寫文章,這篇文章還需要許老師潤筆,要什麼資料,讓知行幫你去跟規劃局那班大爺打招呼……”言語間對機關行局的官僚作風也很不滿意。
許鴻伯有些猶豫,這篇大文章自然是唐學謙要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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