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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爺爺跟公司的領導在河堤上粗著嗓門吵架,心裡有些發忤。
張恪對晨曦紙業幾個高層的名字還是知道的,那個西裝革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是晨曦紙業副總經理候信達,還有一人,張恪不認識,許鴻伯介紹說是晨曦紙業的工會主席宋祖德。
“這水昨天不是退下去了嗎?再說這段河堤,九四年廠子出資加固過,別說五十年不遇,就是一百年不遇的大雨,河堤一樣能頂住,就算河水要漫過河堤,我們不是準備了足夠的沙袋等防汛物資嗎?廠裡的工人就住在附近,就算半夜也能拉一批人出來上河堤。你不要再糾纏候總了,有什麼問題,你跟我商量!”
“宋祖德,你這張臭嘴就知道舔人家的股腚,跟你商量頂個屁用!”刑愛國粗嗓子,說話跟滾雷似的,他的話讓宋祖德臉青一道紅一道。刑愛國就揪著副總經理候信達不放:“紙廠出資加固的河堤才多長一段?別以為我退休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們糊弄別人,不要以為能糊弄過我,出資四百萬加固兩公里,實際只加固了新廠那一段,一公里稍多一些,對外宣傳是兩公里……劉副省長過來,覺得兩公里加固河堤不夠保險,你們就直接抹掉2寫上4報上去……”
“老刑廠長,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瞎說,”候信達眉頭大皺,已經將不悅擺到臉上了,側過頭掃過張恪、許鴻伯兩眼,又看了紅裙少女一眼,“我們內部都知道加固的河堤是兩公里,即使給省裡報四公里,那裡也是為了面子上的事情,後來給劉副省長知道了,廠子接受批評,劉副省長後來也體諒廠子的難處。實際上,兩公里之外,都不是紙廠的範圍,為什麼還要紙業為紗廠、蠶絲廠再掏四百萬出來加固他們那段的河堤嗎?”候信達見刑愛國還要糾纏,言辭嚴厲的說道,“老刑廠長,你都退下去七八年了,現在紙廠是我負責防汛的工作,要出什麼問題,我扛著!”說著就將刑愛國丟河堤揚長而去。
“扛著屁,”刑愛國看著候信任揚長而去,破口大罵,“你們當官什麼時候不是將屎尿扣別人頭上,什麼時候說話算數自己吃下去的?”
紅裙少女訕然笑著,吐了吐舌頭,說道:“我爺爺是紙廠有名的刑大炮,他那張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張恪也頗為擔憂的看著河堤下渾濁的水流。
“這些狗日子的東西,就知道撈錢,真要出什麼問題,個頂個會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刑愛國憤憤不平的朝許鴻伯他們走過來,說道,“這天又要下大雨,很抱歉啊,沒有心思跟你殺兩盤!”看了張恪一眼,心想是許鴻伯帶來的年輕人,也沒有心思問這青年是誰。
“天氣預報說今天還會有暴雨,現在是薄陰天氣,不過變天也快……”許伯鴻附和了一句,“今年各地的汛情都很嚴峻啊!”
“金山湖的情況更嚴峻。金山湖這些年來,大量湖濱灘塗地都抽水排幹改為他用,有改為農田的,有圍實建廠房的,紙廠也包下一大片灘塗排幹水種植速生林,說是要為以後上木漿專案做準備……這些實際上使金山湖的蓄洪能力大幅削弱,”刑愛國臉上帶著憂色的說道。
許鴻伯見張恪臉上略有疑惑,解釋道:“在紙廠沒有建成之前,刑廠長就參加這一片的防汛工作,紙廠建成之後,刑廠長還負責過一段時間的防汛工作——”
張恪點點頭,難怪這老頭對防汛工作如此的熟悉。
刑愛國面帶的憂色說道:“飲馬河是金山湖的主要洩洪水道,但是飲馬河水道的清淤工作好些年都浮於表面,積淤情況很嚴重,飲馬河的洩洪能力大幅降低,再持續的強降雨,水排不出去,只怕會產生嚴重的內澇……”
許鴻伯這段時間留在金山,雖然沒有直接出面參與併購談判,但是在幕後摸些情況,他說道:“前些天一直都是大雨,就覺得飲馬河的防汛工作有些懸,刑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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