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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頭上的玉簪鑲了紅寶, 發出灼人的光來。
他還沒說話, 先忍不住四下看了看, 見院中並沒有沈喬的身影,不覺有些失望。
張氏暗啐一口斯文敗類, 生了一副人模樣卻不幹人事, 陰沉著一張臉問道:“原來是寧老闆啊,到我們這一畝三分地有何貴幹?”
她這話說完忍不住捂嘴打了幾個噴嚏, 暗罵這廝身上究竟抹了多少貓尿,香到極點竟跟惡臭一樣沖鼻, 也不嫌惡心人。
寧長詠笑了笑:“張娘子好。”
他打完招呼便頓了下, 笑著直言道:“娘子是爽快人,我也開門見山的說了,我近來聽聞娘子家裡的生意遇到了些麻煩,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 咱們是鄰居,我也算能做些生意,所以特特過來想要幫娘子解憂。”
他說完又禁不住往屋舍裡看了看,張氏看他這探頭探腦的樣子心裡犯惡心,冷冷道:“不必了,我們跟寧老闆不熟,有什麼事兒也不用老闆操心。”
寧長詠看著倒是個好脾氣,臉上的笑意不減分毫,走近了幾步,低聲道:“娘子這話有些傷人了,我敬您是長輩,我一片好意,您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張氏也懶得和他在敷衍周旋,把手裡的晾衣杆重重一頓,直接往地上啐了口,罵道:“瞧你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你以為就你精明,除你之外旁人都是傻的不成?我呸!你敢摸著良心說,這些日子我們家店裡的事兒不是你弄的,要是敢有半句假話,就叫你天打雷劈!你敢不敢發誓啊?!”
寧長詠眯起眼:“娘子既然知道這些事兒,想必也該知道我對令愛的求娶之心了。”
張氏連連冷笑,嫌惡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們家閨女何等人才,會給你做妾?以為你是天皇老子不成?!”
寧長詠嘴角一沉:“你是執意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她也顧不得什麼了,扯了回虎皮做大旗:“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家堂親是錦川侯府沈家,我女兒更是拜了當朝國師學藝,眼看著就有大好的前程,我勸你耍手段之前先掂量掂量你有幾斤幾兩,真以為京城是你們青州?!”
寧長詠面色一沉,侯府他倒是沒多放在心上,沈家有貴重親戚,他們家難道就沒有了?再說沈府未必樂意給個遠親出頭,但拜國師為師...
他還沒權衡完,張氏已經抄了跟胳膊粗的棒槌,暴力分子沈婉拿了擀麵杖助陣,兩人招呼夥計準備把人打出去——默契程度不愧是親母女。
張氏把人趕走之後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又看了看昏暗的天色,拉著沈婉的手嘆道:“明日一早,讓人給你堂叔和你妹那裡送信吧,瞧他那樣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寧長詠抿著削薄的唇自己往出走,臨出去的時候又扭頭看了眼沈家小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喬,他志在必得。
......
暗香幽幽,屋裡每隔幾步就點上了凝神香,可惜凝神香的味道還沒盈入鼻端,便被濃郁的讓人想吐的花香沖淡了,寧夫人覺著自己似被花香包圍,心裡又是驚慌又是煩躁,抬步走到凝神香跟前,深吸了口氣,勉勉強強壓住心慌。
自打那日嬌嬈死後她就一直這麼心神不寧的,原本一個妾室,又是賤籍出身,死了也就死了,她未必會放在心上。
可那日下人回稟卻說嬌嬈是被掏心而死,胸口處破了個大洞,林林瀝瀝拖曳出好些粘稠的血,她雖沒見著那場景,卻也抱著痰盂嘔了半天,直到最後什麼都吐不出來才作罷,心頭的陰霾總是揮之不去。
也許是誤會呢?也許是那下人吃了酒胡言亂語的呢?也許是送屍體的路上遇到了惡人,才導致嬌嬈的屍首殘破不全呢?
寧夫人試圖安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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