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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長詠神色淡了下去,語調卻更狎暱,幾乎是貼在她耳邊說的:“既然夫人自尋煩惱,那我就只好說與夫人聽了,嬌嬈的屍首,勞煩夫人幫忙處理了。”
寧夫人本來好久不曾跟他這般溫存,身上正有些酥麻,聽到屍首二字,身上的汗毛都爭先恐後豎了起來,身子猛地一顫,驚聲道:“屍首?!爺您...!”
寧長詠不以為意,撈起袖子給她看自己是手臂:“昨日發了興,她又不大配合,反而轉身用簪子刺了我一下,我一怒之下就把她處置了,幸好她的賣身契在咱們手裡,死了也就死了吧,給官府送些銀子就是了。”
寧夫人遍體生涼,她倒不是同情妾室,而是透過這事兒看出好些反常,只是寧長詠多少算個多情人,對美人更是憐香惜玉,就是那些年老色衰他厭倦了的妾室,也是給一筆豐厚賞銀好聚好散,更何況嬌嬈如今正年輕貌美,也是極得他寵愛的,他怎會...
她強笑著看了眼那傷口:“嬌嬈不是一向最聽爺的話嗎,怎麼會傷了爺?”
寧長詠與她額頭相抵:“她近來越發跋扈無德了,昨日更是犯下蠢事,我打殺了她,難道你不高興?”
寧長詠又與她狎暱一會兒,見她心不在焉的才走了,他心裡還惦著沈喬,想到昨打聽的她們一家靠城裡的鋪子和莊子過活,垂眸勾唇笑了笑。
寧夫人想到他外出歸來的種種不對,疑問絲絲縷縷纏繞心頭,直到盤成一個大結,怎麼夫君去外地回來,竟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她是敏感人,想著想著已有些坐立難安,等寧長詠徹底走了之後才找來兩個膽子大的下人,遞了賞銀過去:“去看看爺把嬌嬈的屍首埋在哪裡了?要是沒有埋,你們就掀開瞧一眼,看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下人領命去了,過了兩個多時辰才回來,寧夫人正要問詳細,就見兩個下人臉色煞白,捂著肚子吐了起來。
☆、第26章
承恩公府面積極大, 除了一半被改成道場,剩下的一般卻建了屋舍, 以供正一教門人居住,沈喬身為宗主的親傳徒弟, 又是大半個月都要住在這裡的, 自然有自己的屋子,只是淡長風沒來過而已。
兩人現在被迫被連在一起,不過他過來卻沒有半分勉強神色,饒有興致地四下打量沈喬居所,見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床一桌一椅一櫃, 不由挑眉道:“怎麼這般素淨, 你上山師兄沒跟你添置物件嗎?”
上山素來大方, 對同門更是不吝惜錢財,沈喬想到上山給的東西, 表情空白了一下, 囧道:“師兄大方,給添置的太多, 我沒地方擺放,只能全鎖櫃子裡, 等要用哪樣再拿哪樣吧?”
淡長風來了興致:“他都送你些什麼了?”
沈喬見他興致高昂, 只得取了鑰匙把櫃門開啟,嘩啦啦什麼鍋碗瓢盆金銀首飾衣裳鞋襪全傾倒一般滑了出來,她手忙腳亂地去收拾,被淡長風攔住了:“你不用做這些粗活, 讓下人來收拾吧。”
他同時表情不善地看著那一堆小山似的東西,甩袖冷哼:“上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麼破銅爛鐵都往你這裡搬,以為你開雜貨鋪子嗎?”
正在冥想的上山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沈喬拿起一個雕花的面盆重新塞回櫃子裡:“弟子覺著還挺精緻的。”
就是給的太多了,導致她每次進屋都有種被各色物件淹沒的恐懼,只好擱置的擱置,退還的退還。
他現在有那麼點養女兒的心態,看著門下的幾個混賬輪番在小徒弟面前獻殷勤心裡就不痛快:“你上山師兄素來沒什麼品味,又是愛顯的,對誰都這樣一副暴發戶德行,你也不用太感激。”
沈喬:“...是。”
作為師傅難道不應該教導人寬容友愛知禮懂事嗎?嗎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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