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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意義,現在意氣用事,等林媚老了,很有可能為這事後悔。長痛短痛,都是痛,可人能禁得住痛,卻不一定能禁得住後悔。
最後,他給這件事下了決定,“……生吧,我們幫著養。”
“從小到大,我爸一直寵著我,以我為榮,又給予我充分的自由,他總說,我們雖然不是大富之家,可只要是我想的,他都會盡量滿足。”林媚抬頭看向陸青崖,聲音有一種刻意而為的冷靜,“……陸青崖,不是你想的那個理由,我真的沒有那樣深情,那樣有勇氣,那時候我才二十一歲,而且我們已經分手了……”
剛洗過澡的清爽氣息頃刻便罩了過來。
他側過身,右手臂一把將她抱住,左手把煙在摁在了菸灰缸裡,也合攏過來,按在她背上,“……太好了,你還沒那麼傻。”
林媚眼淚一下便湧了出來。
潮溼的水汽就蹭在他肩上,彷彿他前兩天在夜裡穿過的那片沾染露水的夜色。
很久之後,她哽咽著,繼續說:“……我爸說,生可以生,但我要聽他的安排,去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然後他想辦法託關係,讓孩子自己當戶主,另外開一個戶口,對外說這孩子是撿來的。我沒答應,我想他已經沒爸爸了,怎麼能再沒有媽媽……那太可憐了……”
陸青崖把她抱得更緊,好像是想要透過此刻的她,去擁抱那時那刻的她。
“在我的堅持之下,最後還是把孩子的戶口上在了我名下。因為是非婚生子,交了一大筆社會撫養費……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爸媽那樣在乎名譽的人,直到今天,還在受人指指戳戳……”
林媚停下,半晌沒再出聲,
陸青崖啞聲道:“繼續說……我做的錯事,我都得知道,說完了你再清算。”
這些話,林媚從沒對外人說過,更不會對父母提起,尤其這兩年言謹上小學,情況已經好轉了。
“我不是個合格的媽媽……懷孕的時候橫著心,覺得無非是生孩子,多大的事……可當我從產房出來,看見孩子那麼小小的一團,閉眼躺在我身旁的時候,我突然害怕了,我發現自己完全還沒有準備好迎接他的到來……”
這是一條生命,喜怒哀樂,還有未來無限的可能……可那時看起來還那樣的脆弱,好像還不如一棵黃豆苗禁得起風雨。
整整半年時間,她情緒低落,易怒,生理也受到心理因素的影響,一直髮不出奶水,孩子一生下來就要喝奶粉。或許就是這個原因,言謹抵抗力差,一歲多的時候常常生病。
“那時候我一聽到他哭就奪門而出,同時格外憎恨對他毫無耐心的自己,惡性迴圈,常常對安撫我的父母惡言相向……你知道嗎,孩子都四個月大了,我都沒正式給他起名……”
後來一次,她發過火,情緒幾近崩潰,整夜沒睡,抱膝坐在地上凝視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小嬰兒,絕望地與自己對峙。
天從暗到亮,夜幕被裁開一線,天光撒進來。
床上嬰兒動了一下,醒了,扭頭望著她,吮著自己的小拳頭……
“他沒哭,衝著我笑了一下……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終於被點亮了。”
從那以後,她從產後抑鬱的陰霾之中走出來。孩子十個月大的時候,她結束了休學,繼續讀研,在附近租了一個房子,和盧巧春還有孩子一塊兒住在那兒,白天上課,晚上帶孩子。
就這樣,兩年間克服了一切艱難,讀完了研究生。
那之後,孩子三歲,能聽進話,再帶起來就簡單許多,但仍是放在父母家裡,她在省會城市忙工作,再累也會週末趕回去,兩處奔忙,只希望自己不要虧欠得太多。
林媚聲音漸漸平穩而堅定:“我能把這八年的時間堅持下來,不是為了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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