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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養大一個小孩兒，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
他抽了口煙，很沉地吐吐出來。
陽臺上傳來對話聲和笑聲，不大清晰，像是隔了一層。
林言謹小小年紀就是個禍害，長得好看，腦子又靈光，在學校特別是受歡迎，常有小姑娘往他包裡塞零食。他只覺得煩，對她們都不大愛搭理。
但在家裡，他對林媚，對外公外婆都卻是另外一個模樣，又親熱又懂事。
林媚跟他沒有距離感，什麼都聊，與其說是母子，不如說是朋友。
兩人瞎聊了一會兒，言謹忽說：“媽，剛接影片那人是誰？”
“沒事，一個朋友。”
林言謹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中隊那些兵叔叔中間，有沒有你喜歡的啊？”
林媚愣了下，笑說：“幹什麼呢？想給你找後爸？”
“不是，我就問問……我覺得關叔叔挺好的。”
“瞎說什麼，我跟關排長壓根不熟。”
“那別的呢？”言謹瞟她一眼，“……比如我聽關叔叔說，還有什麼中隊長，什麼指導員？”
林媚覺得他話裡有話。
“直說吧？怎麼突然對這件事這麼熱衷？你不是一直覺得天下所有男人都配不上我嗎？”
“沒，我就瞎問。”鏡頭晃了一下，林言謹回頭看一眼，“我洗澡去了，你早點回來啊！”
林媚走出臥室，陸青崖正靜坐在沙發上，他轉頭的時候，菸灰落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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