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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就瞧見陸青崖。
他靠車站著,有點兒懶散,手裡夾了支菸,沒抽,傍晚的風裡嫋起幾縷青霧。他穿便服,黑衣黑褲,一米八八的高個兒,什麼套他身上都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
不止她看見了,上回合影的那倆姑娘也看見了,立刻便圍了上去。
林媚腳步一遲疑,眼前影子一晃,就被文森特攔住了腳步。
文森特用蹩腳的中文再次提出約會的邀請。
林媚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這些天不便說破讓人尷尬。商洽會今天結束,以後多半山長水闊再無相見的可能。想了想,她從包裡摸出手機,翻出張林言謹的照片,“這是我兒子。”
文森特目瞪口呆,一驚之下中文都忘了說,“are you married?”
林媚搖頭,“沒,我是單身。”情況複雜,她怕文森特聽不懂,換英語簡單地跟他解釋了一遍。
文森特半晌沒緩過來,結結巴巴對林媚說他得考慮一下。
林媚捏著手機,抬頭往陸青崖那兒看去。
他正與兩個姑娘對話,聽不清具體說了些什麼,只是忽然三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掃過來。
林媚:“……”
克瑞斯公司派來的車到了,這一行外國客戶挨個跟林媚擁抱上車,包括文森特。
文森特垂頭喪氣,多少有些彆扭,林媚卻落落大方,祝他“farewell”。
林媚揮著手,目送車子駛遠,把胸口掛著的參會證取下來,線在牌子上繞了繞,走到陸青崖跟前,“你剛剛說我什麼了?”
陸青崖看著她,“她們說我口語不錯,哪兒學的,我說跟一個誨人不倦的老師學的。”
林媚顯然不相信從他嘴裡能吐出這麼根正苗紅的表揚,“謝謝,我覺得有點兒折壽。”
陸青崖笑了聲,給她拉開了副駕的門。
剛剛那兩個外國姑娘邀請他去喝一杯,他說不行,未來媳婦兒會吃醋,指著林媚,向她們介紹他未來的媳婦兒。
林媚掌著車門的頂,“你能開?”
陸青崖從車前繞去駕駛座,“只是受了傷,不是殘廢。”
晚上場館有演出,幾條線路特別堵,開了快二十分鐘,才從附近駛遠。
陸青崖問她想吃什麼。
“都行,我挺惦記一家做土豆燒雞的,不知道還開沒開著門,叫易記。”
“開著,”陸青崖打方盤變道,“多開了兩家分店。”
林媚立刻高興起來,好像覺得大家都和她一樣有眼光,有種微妙的與有榮焉。
“你兩年前來銅湖做什麼?”
“參加炎炎的婚禮,順道玩了幾天——運氣挺不好的,恰好碰上銅湖北山大火,你有印象嗎?情況挺嚴重,上了全國新聞。炎炎蜜月都沒來得及度,就被派去採訪了。”
“我記得……”陸青崖看著前方,“我們中隊和消防中隊、森林警察都在搶災一線。”
林媚愣了一下。
那時是在秋季,連日的乾旱,滿山的枯枝落葉,火一點就著。
消防深入火場中央,機動中隊和森警在外線撲火阻火。陸青崖領著中隊一排的同志在西南一線,拎著斧頭砍伐林木,開闢阻火帶。火勢兇猛,被肆虐的山風一吹,愈演愈烈,火舌帶著鉤子一樣往人臉上呼嘯而去。便感覺面上刺痛,人如焦烤,浸溼的衣服一霎就蒸發幹了。
經過整整兩小時的合力戰鬥,火勢終於被成功遏止。
但在那場火災中,銅湖市森林公安局失去了一名英勇的戰士,剛剛從森林警官學校畢業,才二十二歲。
說了這句話後,陸青崖就不再出聲了,整個人像是陷於一種沉痛的肅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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