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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麓川坐起身,輕輕吻她,低聲說:“沒事,讓我看看,我想看著你……”他嗓音低沉,烈酒似的醇厚。
林閱腦袋裡暈暈乎乎的,便覺陳麓川兩條強有力的手臂將她的腰扶住,引導她慢慢向前……她全身都在發顫,脖子到耳根燒成一片,這會兒撇下目光,瞧著下面,對準了,慢慢地坐上去。
陳麓川悶哼一聲。
這個姿勢,她在他跟前一覽無餘。他雙手掌在她胸.前,像是掌著舵。
情.潮如海,他與她好似孤舟,縱浪其中。
情.動之時,她聽見他黯啞著嗓子說:“看著我。”
她眼前熱氣騰騰,早失去了思考能力,順從地抬眼,目光撞進他深黯的眸中。
外面似有風聲,模模糊糊聽不真切。
耳畔只有呼吸聲,合在一起,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結束之時,兩人都出了一身的汗,溼漉漉地靠在一起平順呼吸。林閱完全脫力,這會兒連根手指頭都舉不起來。
陳麓川手指摩挲她的發頂,低聲說:“睡吧。”
林閱想要點一下頭,卻提不起一絲力氣,便就這樣闔上了眼。
懷中之人呼吸漸而平穩悠長,陳麓川小心翼翼地將手臂從她頸下抽出來,掀開枕頭拿出那個紙袋,披上衣服,從她身上跨過去,出了帳篷。
夜色沉沉,城市的燈火也跟著黯淡了幾分。
他拿了隻手電,到大石頭上坐下,拿出紙袋裡的東西,幾下拆開包裝紙。粉紅色的硬殼筆記本,上回被林閱藏起來的。
陳麓川笑了一聲,拿手電照著,翻開第一頁。
然而不過看了兩頁,他便如坐針氈。伸手闔上筆記本,晃去車上拿了幾罐啤酒過來,喝了一會兒,方才再次翻開。
他看得很慢,幾乎是逐字逐句,只覺這本子在他手裡越發沉重,像是十多年歲月的重量。
她寫他像是風一樣掠過走廊;寫他下晚自習回家,與朋友勾肩搭背,朗聲大笑,肆意放縱;寫她有次月考發揮超常,在下一次的考試中恰好與他同一考場,語文做完之後,她望著他的背影,發了半個小時的呆;寫恰逢雨天,她在一樓看見他被堵在門口,鼓足了勇氣打算問他要不要借傘,他卻忽然將身上的校服扯下來,罩在頭上,大步跑進雨中……
她曾在不同時期寫過不同風格的情書,每每鼓起勇氣,又自我否決;
她執意報了與他同樣的志願,心裡惶惑難定,害怕掉檔之後一切前功盡棄,夜裡偷偷哭過多回,白天卻還是得梗著脖子與父母堅決抗爭,“像個友軍撤退,孤身作戰的英雄”,她這樣寫。
她說,喜歡看張愛玲的書,因為情愛終究無望,一切歡喜轉瞬即逝,一切恩愛都是虛妄。
直到看到最後,她寫那晚豁出一切,只求給自己數年的暗戀劃一個句點,可他“始終不起來”,而她覺得自己彷彿小丑,被這樣的窘迫境地嘲諷得體無完膚。她落荒而逃卻是無處可去,遊蕩許久,最終孤身一人前去看了一場毫無意義的日出。
啤酒已經不冰了,嚥下去時,只覺得喉嚨發苦。心裡像是壓了塊巨石,讓他難以呼吸。他想,自己何德何能。
這個人,能十多年如一日堅守,像個雖則清貧,卻自得其樂的苦行僧。
陳麓川坐在石頭上,就著啤酒,將日記讀了一遍有一遍,直到兜裡手機震動起來。他掐掉鬧鐘,將日記放回紙袋,又回到車上拿了點東西,開了一瓶水,隨意抹了把臉,然後去帳篷裡喊林閱起床。
林閱喉嚨裡嘟噥一聲,緩緩地睜開眼,迷迷瞪瞪地看著他。
陳麓川跪在地上,伸手將她抱起來,“起床,太陽要出來了。”
林閱趴在他肩上又眯了一會兒,打了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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