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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望了一眼,不禁驚得目瞪口呆!
馬武的護心鏡被擊碎了,胸前盔甲處被鋼刀豁出了幾道大口子,隱隱有血跡流出來。
頭盔也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臉頰有三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鬍子被消去了半邊。
乍一望去,落魄悽慘,像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又哪裡有半分將軍的模樣?
噗!
馬武被花如玉一腳踢中了胸口,似敗絮一般,跌落在地上,一口鮮血噴灑出來,染紅了星空。
「馬老底,你……你這是何苦呢?」
房齡再也不忍心,從圈子中跑出來,眼含熱淚,伸手就要把馬武給扶起來。
「滾開!我不用你虛情假意……」
馬武咬牙切齒,揮手將房齡擋開,艱難的用鋼刀支撐起傷痕累累的身子,踉蹌的向花如玉衝去。
儘管馬武的刀快要劈中花如玉的脖子,花如玉仍然未動。
鋼刀在花如玉身前三寸處停下,馬武老態龍鐘的喘著的粗氣,悲涼道:「你怎麼不躲?」
「我為什麼要躲?」
花如玉站得筆直,搖了搖手指,眸子裡的英氣,能壓制一切殺氣,輕蔑道:「論運兵,你損兵折將,讓五萬袍澤化為孤魂野鬼,論武功,你也已入朽木、不可雕也!你老了……」
這一句極為灑脫的蔑視,刺痛了馬武的心。
嘡啷一聲脆響,鋒利的大刀跌落在地上,心碎之後的馬武,沒有了精神信念的支撐,在加上身受創傷,嚴重透支,歪歪扭扭的便要跌倒!
「馬鞍子……」房齡情急之下,叫出了馬武的外號,從人群中衝出來,一把扶住搖搖欲倒的馬武,激動的老淚縱橫,「你這是何苦呢?就真的甘心取義成仁?」
「馬鞍子!呵呵……馬鞍子……」
馬武擦拭著臉上的鮮血,吃力的將刀拾起來,用戰刀支撐著身體,甩脫房齡的攙扶,蒼涼道:「這個外號,已經多少年沒有叫人,除了你,沒有敢叫,沒有人有資格叫,現在聽起來,好親切!」
言語之間,竟似十分懷舊!
「馬鞍子!馬鞍子……馬鞍子,咱們可是兄弟啊!馬鞍子,馬鞍子……」
房齡聲嘶力竭的大喊了十幾遍,以至於讓城下陳海率領的中央軍,都聽得真真的。
「馬武居然沒死?」
陳海以手遮著陽光,眯著眼睛張望,隱約看著一身血跡的馬武與房齡親切的攙扶在一起,嘴角浮現出一絲陰冷的笑容,「他們是在敘手足之情?手足之情比之君臣之情,要牢固上許多吧?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聽著陳海尖銳的陰笑,張之濤只覺得頭腦發麻,他可是一個頭腦靈活的傢伙,轉念一想,覺得形勢十分不利,也沒有片刻耽擱,騎上戰馬,窩頭就返回了平州,也在無心去觀戰了。
馬武雙眸赤紅,炯炯有神望著房齡,腥紅的血跡與鉤刻在臉上的傷疤將他的臉顯得無比蒼老,艱難而又沙啞的說道:「想當初,咱們憑一文不名之身,甘為定南王驅使,你運籌帷幄,我決勝千里,配合無間,何其爽哉!哈哈……你雖然足智多謀,可曾預料到你我也有刀兵相見之日?恨!可恨啊……」
房齡哽咽,無法答話,陳小九介面道:「非是房先生沒有預料到你們二人會刀兵相見,而是因為房先生從來沒有想過:定南王還沒有將花花江山握在掌中,就賜予他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
「當然,房先生更沒有想到對定南王赤膽忠心的馬將軍、居然很快也不了房先生的後塵,英雄末路嗎?可悲!可嘆!」
「你住口!」
馬武狠狠的向小九吐出一口血痰,一字一頓道:「我沉戟折沙,兵敗梁縣,致使五萬袍澤生靈吐痰,如此敗績,恨不得引頸就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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