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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道,“更何況橫豎也找不到她,倒不如去試上一試,有她的訊息,也總好過像之前那樣杳無音訊要好。”

尚遠低頭思忖了一會兒,抬起頭來,“那成,我和你一起去。”

“正好,平江離此地已經不遠了。”

“眼下且先商量商量從哪裡入城。”關何轉身便往客棧裡走,“如今城裡定然到處都是金兵,得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

“行……你等等我!”

山外青山。

官道驛站旁,紅繡將白狐狸毛的大氅小心披在葉君生肩頭,細細牽好邊角。

“莊主,外邊兒冷,回車上去罷?”

然而他似是沒有聽見一般,只面無表情地望著遠山,半晌無語。

紅繡輕聲喚道:“莊主?”

這時才回過神來,摸了摸手邊的氅衣,朝她頷首:“多謝。”

紅繡微微一笑,“莊主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葉君生轉了步子,慢悠悠向馬車走去,“只是……”

“有點傷神罷了。”

*

在平江城裡住了大半個月。

轉眼春天都要來了,儘管氣候尚且清寒,隱約能看到道路兩旁冒出的嫩芽,上河河岸,楊柳吐綠。

奚畫牽著狗,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身後依舊是跟了三三兩兩的侍衛,背上狼牙棒,腰間佩刀,視線一刻也沒從她身上移開。

朱雀街長長的一條,走到底也沒見多少行人。即便偶爾有一兩個開張的麵攤和糕點鋪,也是食客寥寥。

這附近的兩條街都是漢人居住,而對面的三條街是特地劃給金人的,所以難免淒涼。

走了沒多久,安靜的四周,遙遙聽見有人在唱歌,歌聲飄遠,迴盪在死寂的街頭巷口。

那曲調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鷓鴣曲》,但其中歌詞奚畫卻一句也聽不懂,因為好奇,她忍不住循聲而去。

前方曾經的孟府門邊,一個婦人端了一盆的衣裳在河邊洗,嘴中朗朗歌唱。

她是金人,身寬體闊,骨架和宋朝女人很有些區別。

奚畫就痴痴地在樹下站著,直到她一曲唱完,才回過頭,一見到她,不禁愣了一下。

大約是沒意識到會有人聽自己唱歌,婦人驚訝之餘面上高興,起身擦乾手,就向她而來,張口說著一串令人很頭疼話。

“姑娘。”

一旁的侍衛知道她不明所以,湊到耳邊來輕聲解釋,“她在誇姑娘好看。”

“哦……”

奚畫不知如何回應,終究是僵硬地笑了笑,點頭。

“替我謝謝她。”

不喜歡和金人交流,她拉上披風,轉身往便回行。

腳邊的黃狗一如既往的默默跟隨。

“我問你。”

出了長街,奚畫忽然開口,跟著的侍衛忙上前聽候。

“她方才唱的,是什麼歌?”

“這是女真族的民謠。”侍衛垂首,答得恭敬,“咱們大金國的男女老少都會唱,詞兒也填的很多。起初名作《鷓鴣曲》後來也有叫《秋風歌》的,姑娘如果喜歡,改日屬下可以請人來把譜子寫給姑娘。”

她拽緊拳頭,不死心地又問,“是金國才有的歌?”

“是。”

奚畫閉上眼睛,然後睜開,入目是傍晚將黑的天幕,暗沉的藍色壓抑著胸腔,悶得喘不過氣。

她真的是金人。

信而有徵。

渾渾噩噩走回小樓閣,一進門,只見一個面生的丫頭在碧紗櫥裡替她整理衣裳打包。奚畫皺著眉喝住她:

“你作甚麼?金枝呢?”

那丫頭欠了欠身,禮數雖在,語氣卻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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