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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何看著她的眼神很複雜,自己也說不明白是何心情。
“大夫說……你的雙目,許是悲傷過度所致,需得調養一段時日……往後可不許再哭了。”
“嗯。”她用力點頭,“能治好嗎?”
“能。”
奚畫遲疑道:“你沒騙我?”
“沒騙你。”
“……能治就好。”她似是鬆了口氣,慢慢探到他的手,然後握住,面容一下子緩和了很多。
“現在我得抓著你了。”
奚畫說得有些澀然:“在我眼睛康復之前……你都不要離我太遠,好不好?”
“好。”他語氣平緩,“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眼睛。”
在門外聽到言語,花深裡偷偷瞟了瞟室內,見得他二人相依相偎,邁進門的腳又收了回來,悄悄退至院中。
仰頭時,天空顏色暗淡,萬里無雲。
*
夜裡,北風疾,柵欄被吹得咯吱咯吱地搖晃,很是吵雜。
奚畫一夢睡醒,習慣性地往床沿邊摸去。以往關何總是坐在床邊,她一伸手便能觸及,但眼下找了許久,卻沒探到他,心裡驀地就慌起來。
正穿衣服要下床,偏房中忽聞得有人說話。
“你搞什麼?這會子城裡城外都是金兵,你還跑上門兒去找什麼屍首?不要命了啊?!”
“不妨事,追兵我都甩掉了。”
“追兵甩沒甩掉是要緊的麼?!你看看你的樣子,傷成這模樣,明日還怎麼趕路?”
“傷得不重,皮肉傷而已。”
花深裡怒道:“皮肉傷就不是傷啦?!”
“你小聲些。”關何終於忍不住,“別吵她起來。”
“哦……”
隱約傳來瓷器相碰的聲響,可能是在找藥。
奚畫本想過去,又擔心讓他為難,左右躑躅。驀地,卻聽他道:
“她還在睡麼?”
“應當是睡著的……”
“我去看看她。”
“誒,你的傷呢……”
腳步聲漸近了,奚畫連忙脫掉外衫,縮回被子裡。
空氣中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她眉頭不自覺一皺,想開口喚他,掙扎了幾次,最後還是憋回咽喉。
關何在她床邊站著,呼吸並不平穩。
傷成什麼樣了?雖然很想知曉,驀地又意識到自己雙目已盲,即便他在眼前,也看不到他的傷勢。
靜靜呆了許久,就在奚畫以為他或許看出自己在裝睡之時,被衾忽被他伸手往上一拉,細細掩實,隨即又將其他邊角裹好。直到密不透風,才緩緩轉身出去。
奚畫從被中探出腦袋,心頭又酸又澀,似有淚水要奪眶而出,驟然想起他白日的叮囑,急忙把眼淚硬生生吞到腹中。
她的確不能再哭了。
從前過著的是太平繁盛的日子,以為只要擔心柴米油鹽便罷了,曾為一點小事難過,曾因一些瑣碎傷心。
她生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太久了,經不起半分風吹雨打。
然而一旦國破山河,所有皆化為灰燼,此時回憶起往事,便發覺那時的自己太過可笑。
她改變不了世道,改變不了人生,唯一能夠改變的,只有自己。
*
第二日,院外果真停了一架馬車。花深裡走得早,等關何收拾好行裝,時候已偏晚。
雖然是逃出來的,並沒什麼東西可帶,但眼看將要入冬,氣候寒涼,他們又不好行大道。山路曲折,山林清冷,不多帶些衣物,他尚能挺過去,但奚畫身子畢竟柔弱,經不起折騰。於是便連夜又去青口鎮上採買了冬衣和乾糧。
正處亂世,鎮子裡的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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