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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她腳就將踏進院內,關何登時急聲道:“不用了!”

奚畫微怔一瞬,仍是關心道:“你一個人,又受了傷,出門怕是不方便,不如我還是……”

“當真不用了!”

“你傷在肩背,怎麼好上藥呢?”她好言勸道,“我去給你叫個大夫來吧?”

見她說罷竟真轉身欲走,關何心頭一驚,不暇多想擒住她手腕就喝道:“我都說不用了!”

奚畫被他拉了個趔趄,懷中的書脫手落在地上,好巧不巧正摔在那水窪裡,頃刻間,半邊書本就被水浸溼了。

關何情急之舉自不想會變成這樣,眼見她神色驟然陰下來,盯著地面一語不發,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

“不用就不用,有什麼好凶的。”奚畫咬咬牙,一把將懷裡給他謄的那一紙試題仍到他手中,扭頭就走,“好心當做驢肝肺,被人砍死算了!”

原是想開口喚她,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關何只呆呆站在原地,垂眸看著手裡的試題,神色複雜。

半晌才俯身下去把那溼透的《左傳》拾了起來,關上院門,慢慢往屋裡走。

房內,那蹲在樑上的花深裡見得他推門進屋,瞧得周遭並無旁人跟隨,這才旋身落下,湊上前問道:

“那丫頭走了?”

他把書放在一邊,皺著眉認真翻了翻,頷首:“走了。”

西江聞言鬆了口氣,從床下小心翼翼鑽出來,躺在地上笑嘆道:

“倒是虛驚一場。”

桌上的一堆紗布傷藥沒來得及收拾,倘使方才奚畫真進了屋,確實是不知怎樣拿話遮掩過去。

花深裡往那桌前一坐,自取了藥膏敷臂上的傷口,隨口便問道:

“這姑娘是上回你提到的那個,知你底細的人?”

“嗯。”關何正淡淡應了一聲,頓了頓,又補充,“她眼下尚不知我底細。”

“那適才還是當讓她進來的。”花深里正綁上巾布,“在此地一刀殺了她,也省事。”

關何抬起頭來:“不要殺她。”

“怎麼?殺不得?”後者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皺眉思索了片刻,他才道,“她對我的事毫不知情,沒必要要她性命。”

“喔?喔……”這兩個字意味深長,尾音還拖了一陣,關何瞧上她的臉,便見其託著腮,眉上眼底盡是不懷好意地笑容,不禁莫名:

“幹什麼?”

“嘖嘖……都說男人皆是風流種,想不到連你是啊,我從前可都看走了眼。”

關何不明其意:“什麼意思?”

“還問呢。”花深裡陰笑道,“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關何表情半點沒變化:“說什麼胡話,我幾時有過?”

西江從地上爬起來,一手趴在那桌邊,咧嘴就是一笑:“小關臉皮薄著呢,你別開他玩笑。”

“那倒是。”花深裡鄙視地睇著他,“和某些人的臉可沒法比。”

“喂喂喂,怎麼什麼事都能扯上我?”

“誰叫你是呢。”

“你這是偏見……”

耳邊兩個人仍舊吵吵嚷嚷的沒個消停,關何只抿著唇伸手捏著那還在滴水的一頁書角,輕輕嘆氣。

“字都糊了。”西江在旁提醒道,“你還看什麼?”

“……這是她的書。”他有些頭疼地抬起眼來,“看來只能賠她一本了。”

“人家書上可寫了批註的。”花深裡起身彈彈衣袍,“你買一本新的有什麼用?”

“嗯……”

關何兀自發愁:“那能怎麼辦?”

西江攤開手錶示愛莫能助:“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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