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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潛卻被地面上一張紙條吸引了，應該是之前藏在枕頭下面，抄枕頭的時候帶起來落到地上的。

拿起來開啟，又是那個秀氣的字型：

&ldo;昨天我看到你在樓道里親林雨了，可喜可賀你終於彎啦，你什麼時候上他？還是已經上過了？&rdo;

叢潛先是疑惑，然後猛地驚出了一頭冷汗。

第6章 生存或毀滅

叢潛給父母打了通電話，儘量平靜地說：&ldo;我回來了，另一個叢潛消失了&rdo;。

電話裡立刻傳來痛哭的聲音，他媽媽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地說：&ldo;兒子，你終於要回來了…&rdo;

叢潛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徹底明白了。

他有全部的情感和記憶，有獨立的思想，卻原來是一個隨時可以消失的人。

不知道那個叢潛醒來時，用這副身體和林雨親熱過多少回了，他們都會躲在哪親熱？

想想真是噁心，一對狗男男。

叢潛心裡煞有介事地唾棄了一陣，卻依然壓不下滿腔的恐懼。他拼命努力讓自己的雙腿不要顫抖，只是機械地往前走著，腦子裡千迴百轉，一會兒想著我絕不能消失，要死讓那個誰去死吧，一會兒又想這會不會只是一個玩笑，怎麼可能有這麼荒唐的事，一會想到他剛來時遇到林雨的樣子，覺得他真可憐，自己也可憐。

他想以前自己惹是生非，對父母不好，等他出院了要改改，要重新好好交個女朋友，考慮找一份過得去的工作，然後結婚生子。已經美滋滋地規劃好了未來，誰願意把剩下的人生都送給別人？

叢潛行屍走肉般回到了病房，胸腔裡仍在洶湧起伏，腦袋疼到了極致，忽然天旋地轉，直直倒在了床上。

再清醒過來時，叢潛發現自己把林雨摁在牆上，兩人的嘴唇緊緊貼在一起，林雨神色平淡，沒有反抗但也說不上享受。

他觸電般地鬆開手，退開幾步，陰沉沉盯著林雨，半晌忽然迅速抬起手，給了林雨一個異常響亮的耳光。

林雨被打得整個身子晃動了一下，勉強扶著牆站穩，緊緊抿著嘴唇沒說話。

叢潛再次把他摁到牆上，狠狠盯著他：&ldo;告訴我，你前男友是個怎麼樣的人？&rdo;

林雨扯著嘴笑了笑，眼睛裡卻沒什麼情緒：&ldo;很優秀，也很溫柔，見到他第一面時我就喜歡上他了。&rdo;

叢潛緩慢地點了點頭，陰森森地說：&ldo;難怪，所有人都想讓我消失，讓他活著。&rdo;

林雨抬頭看他：&ldo;你不要怪你的爸媽，無論哪一對父母看到自己兒子忽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都會感到害怕並想把自己真正的兒子找回來的。&rdo;

叢潛想了想，忽然伸手拉著林雨來到自己病房裡，大板牙不在，他乾脆利落地鎖上了門，然後對林雨露出牙齒詭異一笑：&ldo;如果我現在把你上了，你那位叢潛醒過來會怎麼想？&rdo;

林雨勉強彎了彎嘴角：&ldo;哦？你對著我能硬得起來？&rdo;

叢潛說：&ldo;試試不就知道了，實在不行就嗑點藥。&rdo;

他兩隻手把林雨禁錮在床上，恨恨地盯著他：&ldo;就算最後我徹底消失了，也要膈應你們一下。&rdo;

林雨笑了笑：&ldo;你想錯了，你要膈應我們，就應該去上女人，越多越好，最好弄出點病來，再把身體還給他。&rdo;

叢潛偏了偏頭，似乎有些困惑：&ldo;你不是愛他嗎，怎麼聽起來倒好像很恨他？&rdo;

林雨神情黯淡下來：&ldo;因為我很傷心，也很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