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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沒有這麼無力過，第一次來到男主的洞府，一如既往的簡潔，整個院子空落落的，甚至連一顆花草也沒有，和他的人一樣孤僻。

推開門，裡面更是一覽無餘，沒有任何有趣的擺設，而床榻上正靜靜躺著一個男子，他氣色紅潤，那張清朗立體的輪廓也只有在睡著時才會略顯溫和，平日裡似乎時時都是一副孤僻冷漠的樣子，他的生活裡，甚至連一個笑話也不會講。

又或者從來就沒有令他開心的事。

一步步走過去，慢慢蹲在床邊，看著那張逐漸成熟的輪廓，與記憶中那個青澀的少年倒是如出一轍，只是……話好像多了。

以前從來沒有覺得，此時蘇漾才想起，不知何時起對方會主動靠近自己，會無條件替她做任何事情，可是他明明總是說習慣一個人。

握住那隻冰冷的手，眼淚珠子漸漸從眼角落下，蘇漾不由閉上眼，縱然一直告訴自己，對方有男主光環，可心裡卻總是覺得很難受，看書的時候只覺得對方逆襲很爽，可直至今日，她才體會到對方一路到底經歷了什麼。

從一開始這個世界就在排斥他，他卻始終如一的堅持著本心，換作自己早就黑化了。

可能她註定是個炮灰吧，沒有那種主角的正義凜然，可她寧願不要這種光環，也不願和對方一樣被所有人遺忘和拋棄。

「漾兒。」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蘇漾立馬紅著眼的回過頭，卻只見她爹孃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她抹乾眼淚，扭過頭沒有吭聲。

第一次看到沒心沒肺的女兒這樣，旻羽真人凝眉上前，一邊坐下來握住她手，又看了眼床榻上的男子，語氣微頓，「你與他……何時的事？」

她竟然絲毫沒有察覺，以往還覺得是自己多心，如今想想倒也有跡可循。

低著頭，蘇漾聲音哽咽，「沒……沒多久，可是如果他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這不是威脅，就算最後自己活了下來，那也是行屍走肉，她無法接受對方為了救自己而死，而她卻還在享受世間繁華，這個心魔她永遠渡不過。

「你……」旻羽真人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兩人居然已經情根深種到了如此地步。

一直默不作聲的祁華真人只是負手看著兩人，眉間緊蹙，「你如今還小，時間長了，後面自然會看開。」

就和當初對她大師兄一樣，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對上她爹的視線，蘇漾目光灼灼的道：「如今都看不開，何談以後？」

那豆大的淚珠又掛滿了小臉，旻羽真人心疼的拿起絲帕替女兒擦拭，又看了眼男子，不由的嘆口氣。

四目相對，祁華真人神色晦澀不明，從未有過這麼一刻，覺得女兒已經長大了。

「千芸花可以救他，但是效力太強，以他如今的修為若是挺不過那就再無生還的可能。」他語氣冷漠。

蘇漾卻是眼前一亮，看她爹的眼神多了抹異樣，千芸花是靈宗至寶，就算是修煉她爹都捨不得用，但願意拿出來救男主，可能從一開始就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爹怎麼可能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

起身上前幾步，她紅著眼忽然撲進對方懷裡，聲音一抽一抽的，「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和您說話，更不該那樣想您。」

看著眼前又軟了下來的人，祁華真人依舊皺著眉頭，語氣微冷，「我還以為你眼裡只有別的小子，忘了我與你娘。」

旻羽真人低笑一聲，師兄就是沒一句好話，畢竟林塵是為了救自己女兒才變成這樣的，於情於理他們也不會放任不管。

「那不一樣，若是您與娘有事，我也會豁出命去救您的！」蘇漾立馬一本正經的抬起頭。

看著那雙紅彤彤的大眼睛，祁華真人沒好氣的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