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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可誰知道,我們剛成親的第二天,桓之便突然去世。”

不僅如此,阮府內接二連三有家丁去世,活下來的人也變得越來越畏寒怕光,到了最後,竟是連這座宅子也踏不出去了。

沈棠聽完她的講述,問,“你認為他們只是生病了,所以才會冒著被鄉民當做妖怪的風險,出門尋醫?”

阮苓點點頭,“是。”

沈棠沉吟片刻,忽然站起身,拾起阮苓方才帶來的燈籠,“阮姑娘,到了這般地步,你還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麼?”

“什麼意思?”

“你可有在晚上看過自己的臉?”

沈棠猛地將一面銅鏡舉到阮苓面前,藉著微光可以看見,鏡中那人,分明就是阮苓,卻又絲毫也不像她。鏡中的女子,面色慘白,面板乾裂,眼眶嘴唇殷紅,泛著血色,在模糊的光影之下,一副長相可怖的厲鬼模樣。

“不——我怎麼會變成這樣!”阮苓一把推開銅鏡,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讓她如今的模樣更為駭人。

“白天的時候,我從姑娘身邊經過,聞到了一絲奇異香味。那是南疆特有的一種草藥,能夠讓屍身長時間不腐。所以,你真的已經死了。”

“怎麼可能……”

“應是有人在你的身上施下了什麼咒術,讓你記憶錯亂,誤以為自己還活著。阮姑娘,你不妨仔細想想,你夫君,包括阮府近日去世的那些家丁,你當真沒有對他們做過什麼嗎?”

阮苓雙手抱著頭,血色盡褪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我……我不記得了……”

“好,那我問你,今夜你來我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沈棠的聲音冷了下來,目光中閃過一絲銳利。

他的這句話,就像是個開關,阮苓的神情忽然一凝,隨即竟是裂開了一個微笑。她開口,聲音變得嘶啞,模糊不清,“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沒有中我的幻術。”

“你這麼點迷幻香,在我面前也算是班門弄斧了。”

“狂妄!”阮苓面容陰鬱,低吼一聲。

她的頭髮指甲瞬間瘋長,口中不住發出桀桀怪笑,就要朝沈棠撲過來。而沈棠卻只是笑著看她,甚至沒有試圖躲閃。就在阮苓即將接觸在沈棠的瞬間,地上憑空出現一道結印法陣,法陣中冒出兩個鎖釦,緊緊扣住了阮苓的雙腿。

低頭看去,地上一張符紙恰好燃燒殆盡。

禁足陣。

沈棠這才緩緩笑道,“茅山符咒嘛,我也會用啊。”

今日街上遇到的那神棍,身上的符紙雖然大都是胡編亂造畫出來的,但沈棠還是從中找出了一張真正有效用的符咒,就是這禁足陣。

禁足陣以燃燒符紙,召喚陣法,是難得不需要修為真氣的低階術法。那時,沈棠只想著有備無患,便順手留下。沒想到,真的讓他用上了。

阮苓此刻已經意識全無,化為厲鬼。她猛烈地掙扎,然而這禁足陣沒有施術者的允許,是決無可能解開。

“你附身於阮姑娘身上,是為了吸食男子精魂?”沈棠問。

阮苓不答,反而掙扎得更兇,一顆血色珠子從她的衣領裡顯露出來。那珠子不過拇指大小,隱在衣服中不易被發現。此刻因為阮苓的掙扎,方才顯露出來。珠子內部染著渾濁的血色,被一條紅線牽引,而紅線的另一頭,從阮苓的頸間穿刺進去,掛在了皮肉上。

光影裡,那珠子裡的血絲就像是活物一般,微微顫動。沈棠心頭一動,剛想湊近了觀察,廂房的門卻忽然被推開。

“苓兒!”

沈棠聞聲,責備地朝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怎麼回事,不是讓你把人拖住了嗎?”

這是謝景離與沈棠的計劃。他們還在院落裡打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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