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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手邊的茶杯蓋子，蘇綠檀頭也不抬道：&ldo;既然表妹說是誤會，老夫人叫她來當面告訴我，到底是不是誤會。&rdo;

趙氏心知蘇綠檀要發難，生怕她見了方寶柔忍不住脾氣，便軟言軟語地穩著她道：&ldo;千錯萬錯都是寶柔的錯，她沒你機靈，做事不知變通，你就饒了她這一次好不好?&rdo;

蘇綠檀覺得好笑，張牙舞爪的趙氏還有這麼一天，看來真是捏著她的軟肋了。

笑一笑，蘇綠檀道：&ldo;老夫人，您也知道我的，我是脾氣不好，又受不得委屈愛計較，但我也不是不講理，倘或只是誤會，我不光一個字不多說，去楊家的帖子，我保準給她拿到。&rdo;

趙氏大喜，也顧不得蘇綠檀後面說什麼，道：&ldo;好好好。&rdo;

露出一口白牙，蘇綠檀皮笑肉不笑，道：&ldo;如果不是我誤會，方表妹存了心害我，鬧得鍾家家宅不寧，讓她斟茶跪下道歉，不過分罷?&rdo;

趙氏臉色一白，絞著帕子道：&ldo;跪下……是不是太過了?&rdo;

蘇綠檀淡聲道：&ldo;她沒做錯，這個要求就是廢話。&rdo;緩緩抬頭，她又道：&ldo;老夫人在擔心什麼?&rdo;

趙氏有些語無倫次道：&ldo;這、這，寶柔她還小，不懂事。&rdo;

蘇綠檀道：&ldo;只是不懂事，我也諒解她，若是存心為之，正一正家風，難道不該?&rdo;

方寶柔在簾子後面聽得心驚膽戰，死死地摳著牆壁，才忍住衝出去。跪下?她憑什麼給蘇綠檀跪下!

寂靜的屋子裡，只聽得趙氏道：&ldo;好吧，若她不是存心為之，你可不能故意耽擱她的親事!&rdo;

蘇綠檀點著頭，道：&ldo;好，老夫人你且告訴我，我怎麼就誤會她了。&rdo;

扯了扯嘴角，趙氏道：&ldo;你說你平日裡都穿紅簪金的，怎麼偏那日穿的素淨了，叫人家認錯人就算了，楊五郎一個沒成婚的小郎君，你搭理他作甚?舉止雖未出格，也有些容易惹人閒話，也難怪持譽知道了要生氣。寶柔也是沒腦子，一股腦就對持譽說了實話，不知替你遮掩，說起來，她有錯，卻不是大錯特錯。&rdo;

哂笑一聲，蘇綠檀道：&ldo;說起來，還是我錯得多了?&rdo;

趙氏挪開視線，這個關頭沒敢說是，但她的表情出賣了她。

蘇綠檀把手裡端起來的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道：&ldo;那日去六皇子府的都是沒出閣的姑娘，各個穿的明艷活潑，我一個婦道人家，難道還要跟她們爭奇鬥豔?我穿素雅些還錯了?何況方表妹生的也不出挑，我再精心打扮下，豈不是她當綠葉，我當紅花了?老夫人覺著這樣做就是對的?&rdo;

趙氏語塞，蘇綠檀說的頭頭是道，根本挑不出毛病，頓了頓，她道：&ldo;這不是你的錯，那以你的聰明，怎麼會叫人認錯人?&rdo;

蘇綠檀唇角勾起，道：&ldo;老夫人還不知道?方表妹那日急著表現，一腳跨我前面去站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帶我去相看的。她不作死，楊五郎這樣的人，也不至於認錯人罷?這一點方表妹可對您說了?可對侯爺說了?她不作死，至於惹得人家難堪，我還要賠笑去打圓場麼?這麼好強耐不住性子的姑娘，您當六皇子妃和楊五郎都是傻子，四隻眼睛還看不出來?&rdo;

趙氏瞪大了眼，這事裡百轉千回，她都反應不過來了。

蘇綠檀立刻又道：&ldo;若是方寶柔想辯駁，這個容易，我的丫鬟，還有六皇子妃的丫鬟，加起來足足六七個人，這個口供可值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