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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物降一物，持譽也就聽蘇綠檀的話了。&rdo;趙氏把那日的具體情況說給了方寶柔聽。

方寶柔聽罷心裡五味雜陳，像是自己中意多年的寶貝，一個沒留神就被人搶走了似的，她道：&ldo;姨母，我記得……表哥從前說想娶個端莊賢淑的妻子，按您說的看，表嫂到底是……差了點兒。寶柔自知不該人後非議，不過這也就是在姨母面前說說私話，若說的不對，我就不說了。&rdo;

拉著方寶柔的手，趙氏道：&ldo;我知道你的性子，不會妄議別人，你放心，這話就咱娘倆知道。而且你也沒說錯，持譽從前是對我說過，娶妻娶賢。蘇綠檀性格跳脫，我本以為也不合他心意，哪個知道他偏就聽她的話了。&rdo;

方寶柔自言自語道：&ldo;表哥性子變了?&rdo;

趙氏搖頭道：&ldo;沒變，比從前還冷情一些，自我病了就沒來看過幾回。&rdo;

方寶柔更不明白了，鍾延光到底喜歡蘇綠檀什麼?雖心有不滿，嘴上卻是說了違心的話：&ldo;如此說來，表嫂雖然性格有不足之處，想來還是有過人之處罷，否則表哥也不會對她百般維護。&rdo;

趙氏點頭道：&ldo;這還真叫你說對了。別看蘇綠檀是個不著調的人，辦事倒是利索妥當，年裡府裡的事我一個人料理不完，她幫著搭了把手，處理的也很妥帖。還有在外應酬，小年後我出去吃了酒席，外邊的人都說她的好話，先不管真誇假誇，倒沒一句不好聽的，我這心裡也舒坦不少。&rdo;

頓一頓，趙氏又道：&ldo;六皇子妃你知道吧，出了名的嬌氣傲氣，我去她母家吃酒的時候，託蘇綠檀的福，竟被捧了一遭，從前倒是沒有過的事。她們那些讀過書的婦人，我最怕不過，那回竟叫我開開心心地吃了酒，現在想起來都跟做夢似的。&rdo;

提起這些，趙氏臉上還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

方寶柔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交際應酬這些事，蘇綠檀能做的，她也能做。而且從姨母口中聽來，蘇綠檀應是巧言令色之人，這樣的女人，鍾延光應該最討厭才是。或者說……表哥其實只是為她容貌所暫時迷惑，等這陣子的熱情過了，也就厭了。

趙氏見方寶柔似有心事，便道：&ldo;寶柔，你別擔心你的婚事。我近來已經替你留心過了，還託了別人替我上心，京中青年才俊，你只管挑去。&rdo;

方寶柔敷衍地應了，再多才俊，又有哪個比得上鍾延光，做舉子的妻，不如做侯門的妾。不過她不甘心當妾，蘇綠檀一個商戶女都能攀上侯門，她憑什麼不行?便是做個繼室她也甘願的。

趙氏一直以來都把方寶柔當準兒媳看，也在她面前開玩笑提過不少次成親的事，這會子怕外甥女心裡總惦記著，便嚴肅道：&ldo;寶柔，我跟你說句貼心話。持譽已經娶妻，我是捨不得你做妾的，而且持譽根本不肯納妾。姑娘家還是要嫁個知冷知熱的才好，持譽就是個鋸嘴的葫蘆，根本不知道體貼人，不嫁他，也是福氣。姨母一定給你找更好的。&rdo;

這&ldo;貼心話&rdo;說的一點不貼方寶柔的心，說的好像她連給鍾延光做妾的資格都沒有。

低頭應了聲&ldo;好&rdo;，方寶柔問道：&ldo;姨母覺得表嫂好嗎?&rdo;

愣了一下，趙氏竟沒有一口答出來，她冷哼道：&ldo;好個屁!最厲害的就是她那張嘴，死人都能給你說活了!&rdo;

要是蘇綠檀的嘴沒有那麼不饒人，家世再高一些，趙氏心想，其實這個媳婦也還湊活，至少在人前是拿得出手的。

方寶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