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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夏暫且還無法明白,但她知道這一定與傅然緊接著要說的故事有關,她靜心等待著傅然開口講述,然而在講述之前,傅然卻是忽而停下話頭,轉而對一旁彈琴的少女們道:“鈴兒吶,這個時候該換一支曲子了。”

彈琴的那少女輕捻琴絃,停下了動作,抬眸含笑道:“不知該彈哪一支曲子?”

“嗯。”傅然似是想了片刻,繼而擺手道,“那就彈一首悲秋風吧。”

“是,公子。”被稱作鈴兒的少女再度垂眸斂去笑意,指尖輕撥琴絃指尖,琴聲再起。

琴聲再起,伴著鍾鈴,頓起一陣蕭瑟悽婉,當真如秋風錯落,遍生枯草,長空雁叫,哀慼聲聲。

宴夏:“……”

說話十分講究的傅然公子對這曲聲十分滿意,終於點頭緩緩講出了這個故事:“你這幾日,想必早已經知曉五道覆滅的緣由了吧?”

不久之前,荀周的確告訴過她這些事情,宴夏想到這處,很快點了頭。

“既然如此,那這個故事就簡單多了。”書頁被翻動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宴夏看不清屏風後的傅然的動作,只聽得他接著又道:“你可知道,蟬眾其實並非五道中人?”

宴夏一瞬不解,喃喃著問道:“不是?”

“不是,蟬眾二十四人,不屬於任何勢力,他們只聽從宴蘭庭一人。”

宴夏語聲急切,低聲又道:“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會被捲入三門七派與五道一戰,甚至叫人追殺,淪落至如今這個地步?”傅然打斷了她的話道。

這些話全然說中了宴夏的疑惑,她猶豫著點了點頭,視線不曾自那屏風移開片刻。

傅然的聲音再度傳來,卻是輕嘆一聲感懷道:“這一切,不過皆因為‘道義’二字。”

“道義?”宴夏無意識的重複著這兩個字,不知為何,竟覺得將這兩字念出,心中竟有種難以訴清的沉重感覺。

傅然點頭道:“不錯,道義,蟬眾之所以出手相助於五道,乃至以命相搏,最後死傷至此,只因為他們認為,五道沒有犯錯,所以他們不該死。”

“他們……”宴夏回想起那日在院中發生的一切,想到乾爹乾孃們與鬼門的一戰,胸中有什麼東西沉悶著想說出口,卻又難以言說得清。

悲秋風的琴曲至此宛轉,低迴著往下沉去,似要沉入無盡深淵。

傅然道:“就因為這個‘道義’,蟬眾二十四人死了二十個,最後只剩下你的乾爹乾孃四人。而也因為他們的堅持,五道總算沒有徹底消亡,有一個人在他們的保護下活了下來。”

那個人的名字,宴夏曾經聽說過,就在當初鬼門眾人找來南河鎮小院中的時候,碧眼曾經無數次的問起那個名字,她輕輕道:“聞北雲?”

“不錯,正是五道之首的洛水宮之主聞北雲。”

聽傅然說起此人,宴夏心中依舊不解:“可是這些年來,我與乾爹乾孃住在一起,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宴夏。”傅然打斷了她的話,聲音淡淡道,“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敢輕易與宴蘭庭為敵,你知道他最讓人忌憚的是什麼嗎?”

聽見傅然這話,宴夏的思緒再次被拉回了那日變故發生的南河鎮,整個鬼門數百人出現在小鎮之中,不過是為了對付乾爹乾孃區區四人,而在那四人之中,他們最為忌憚的,正是看來最為虛弱的大爹爹宴蘭庭。

想到最後那沖天的火光與飛騰的鳳凰,那道讓所有人皆消失無蹤的陣法,宴夏毫不猶豫道:“是陣法,他們都怕大爹爹的陣法。”

“不是陣法。”傅然像是早已料到了宴夏的回答,很快便搖頭道,“是刀。”

這是宴夏全然未曾料到的答案,她驚訝的看著屏風後的身影,聽傅然接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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