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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半夜的他也不好把孩子們都叫起來搜查。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慢吞吞踱步下樓。
出了寢室樓才發現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始下了暴雨,狂風暴雨,雨絲被巨風吹成一道道蒙白的簾幕,像極了電影裡的特效。
紀依北懊悔著剛才把雨傘忘在車裡了,正跺了跺腳準備衝進雨幕中。
就聽到身側一道清淡的聲音:“哥哥。”
夏南枝靠在牆邊,十分不拘束地席地而坐,正好坐在沒被雨打溼的水泥地面上,兩手搭在膝蓋上。
食指上勾著一把摺疊傘,正淌著水。
也不知道在這多久了。
紀依北清了清喉嚨,尋回自己的聲音,問:“你怎麼在這?”
夏南枝仰頭,抬手舉起手指上掛著的那頂傘:“送傘。”
“……”紀依北頓了頓,“你不是說不在景城嗎?”
夏南枝隨口道:“太想你了,就提前回來了。”
風把她的髮絲吹得散亂,已經換掉了頒獎典禮時的那身禮服,衛衣牛仔褲,乾淨清爽,衛衣帽子蓋過頭頂。
紀依北低頭看了她一會兒,最後移開視線:“走吧,回車上去。”
夏南枝笑眼一彎,伸手手臂,輕聲說:“拉我,腿麻了。”
“……”
紀依北過去朝她腿肚輕輕踢了腳,從口袋裡伸出手一把把夏南枝拎起來:“麻煩。”
接著紀依北便從她手裡接過傘,撐開後發現這傘特別小,這樣的暴雨估計一個人帶都會溼光。
紀依北暗自在心中罵了句“傻逼”,便和夏南枝一塊進了雨幕中。
上車後,夏南枝只有褲腿被斜著落下的雨水浸溼,而紀依北幾乎一半的身子都溼透了,臉上都掛著水珠。
夏南枝瞥他一眼,又奇怪地看了眼腳邊的傘,最後低下頭笑了。
她問:“怎麼樣了,沒事吧?”
紀依北不知從哪抽出一塊擦車的毛巾,十分不在意地隨便抹了抹溼透的褲子。
“說不出來,那女孩的確在,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夏南枝偏頭問。
紀依北將自己的疑慮告訴了夏南枝。
夏南枝:“石子打給我的那個號碼估計是福利院的座機,我不覺得他會用這種事騙我,那孩子挺靦腆的,這才敢跟我說幾句話怎麼會突然騙我?”
“我知道。”紀依北開了車內空調,“明天還要拍戲嗎?”
“拍啊,怎麼?”
“我擔心會出什麼事,晚上就在這守著了,你先回去睡覺吧。”
夏南枝瞥了眼路邊另一輛她的車,然後伸手把椅子放倒:“困了,明天早上你把我一塊送去警局吧。”
“……”
紀依北看著她閉眼的側臉,忍住想把她踹出車門的衝動,朝周圍環視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便也放下椅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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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一縷陽光穿破雲層時,紀依北就醒了。
他側頭看了眼還在睡的少女,不知夢到什麼微微蹙著眉頭,一雙手滑倒了毯子外,上面有一條淡淡的痂,已經快好了。
紀依北沒打算叫醒夏南枝,這會兒才不到七點。
於是他下車打算抽支菸。
初春的早晨露水重,不過好歹暴雨已經停了,他那輛跟著他到處奔波沒時間去洗的奧迪車也藉此機會重新煥然一新。
紀依北不嫌棄地靠在還溼著的車面上,嘴裡叼了一支菸,俯首撥開打火機點上,兩隻手懶懶地夾著,緩緩吐出一口煙。
夏南枝被他下車時的關門聲就已經吵醒。
掖了掖不知道什麼時候蓋在她身上的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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