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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斌心裡腹誹,面上卻正經得很,“魏王在前方二十公里外,不遠處有一道分叉口,避免郡主走錯了路,這才命屬下在此接應。”
起初他還覺得魏王多此一舉,不就是條岔路麼,找個人杵在那兒候著不就是了,何必大張旗鼓地要人護送。等廣靈郡主一到跟前,他才明白魏王的用意。
這麼嬌滴滴的小姑娘,萬一碰著傷著怎麼辦?
前面雖是岔路,但是另一條路山路坎坷,道路崎嶇,容易受傷。在趙斌看來,這個廣靈郡主是吃不得一點苦頭的,這等嬌弱的花葩,還是得好好護著才行。
思及此,他騎上士兵牽來的駿馬,走在前方對陶嫤道:“郡主,請隨屬下來吧。”
音落,忽而一陣風來,吹起了陶嫤帷帽上的透紗羅。她用手扶住帽子,透紗羅重新擋在臉前,然後往車廂裡鑽去,“那就有勞仁勇副尉了。”
趙斌無緣得見小姑娘真容,遺憾地撇了撇嘴。
待陶嫤跟丫鬟都進入車廂後,他朝後頭士兵招呼了聲:“出發!”
一共四十八名士兵,各個勇武不凡,他們一部分騎馬,一部分步行護送在陶府的馬車後。白蕊玉茗何曾見過這等陣仗,想掀開簾子看看外面的光景,但又不好意思,坐立難安:“姑娘……”
陶嫤比她倆淡定得多了,毫無商量餘地道:“不許看,省得給我丟人。”
白蕊當然知道不能看,她滿懷激動,往玉茗腿傷狠狠掐了一下,“婢子不是在做夢吧?竟有幸能跟魏王的軍隊同行,婢子就此死也甘願了。”
外面軍隊行進的聲音整齊規範,聽不到一點雜音,連步伐都一致得緊。可見平常魏王訓練得多麼苛刻,才練成他們現在的模樣。
陶嫤斜倚著引枕,沒有搭理她。
倒是玉茗被她掐疼了,嗷嗚一聲叫了出來,“掐你自己的,你掐我做什麼!”
白蕊理直氣壯道:“我怕疼嘛。”
玉茗氣不過,在她胳膊上還了一下。
兩人就此忘了外面行進的軍隊,你來我往地打鬧起來。
陶嫤給趴在身邊的將軍順了順毛,對她倆視若無睹,低頭把玩殷歲晴送給她的翡翠鐲子。
*
約莫傍晚時分,馬車總算到了江衡所在的驛站。
驛站門口站著一個穿墨色竹節紋長袍的男人,英姿昳麗,他負手而立,似是等候多時。待遠處出現馬車影子時,他動了動,偏頭向身旁計程車兵吩咐了句話。
士兵領命,著手去辦。
及至一隊馬車行至驛站跟前,一旁驛將早知馬車裡面是什麼人物,熱情地上前迎接:“恭候廣靈郡主光臨。”
白蕊掀開布簾,扶著陶嫤走出馬車。
陶嫤不知道此人身份,下意識地去尋找江衡。當看到驛將身後的人時,她張了張口,尚未出聲,後頭便有人兇巴巴地問:“你是何人?”
循聲看去,原來是一個士兵在質問從另一輛馬車裡走出來的周溥。
路上陶嫤忘了跟仁勇副尉趙斌解釋,以至於一路下來,周溥的馬車總是跟在他們後頭,就連到了驛站也如此,難怪會有人懷疑。
周溥不能說話,那士兵又不讓崔夏開口,陶嫤只好上去解圍:“這是我的朋友,跟我一路從長安來的,不是歹人。”
小姑娘護在周溥跟前,身高才到周溥的肩膀,看不見她帷帽下的表情,只能聽到她堅定的語氣。
她在前面,是以不知道周溥的眼神霎時柔和了下來。
那穿裲襠計程車兵聽罷,忙後退兩步致歉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之處,還請郡主恕罪。”
陶嫤沒看他,對周浦道:“周公子跟我來。”
說罷領著他到江衡跟前,熱情地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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