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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沒想起來。
兩人一同往麟德殿走去,他身高腿長,步子邁得比陶嫤大,陶嫤幾乎小跑著才能跟上他,“那你介意跟他重名嗎?”
江衡停步,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小豹子,“它比我威風,更適合這個名字。”
他是指方才將軍差點抓傷他的事,陶嫤歉疚地解釋:“將軍一遇到生人便會如此,不是針對您的意思。”
江衡漫不經心地應一聲,並未放在心上,一路將她領到麟德殿前。回頭看去,她還在遠處慢慢走著,繃著小臉不大痛快。
他方才走得太快,忘了照應她,一不留神便甩開這麼一大截。
陶嫤在後頭緊趕慢趕了一陣子,始終攆不上他的腳步,索性破罐子破摔慢吞吞地跟在後面。麟德殿前種著兩排密密的梨樹,潔白花瓣簇擁成團,輕飄飄而下時猶如落雪,她踩著踩著花瓣雨朝江衡走去,雨中嬌韻清癯,素肌晶瑩,竟比梨花還要皎白。
將軍由玉茗秋空看管,除了殿外看守的宮人外,此處僅有他們兩人。
直至陶嫤跟上來,江衡才轉身走上丹陛,這回照顧了她步伐的大小,始終不緊不慢地與她保持著三步距離。
*
殿內群臣業已落座完畢,男眷在前,女眷在後,前方寶座龍頭椅上坐著當今聖上。
江衡進去時引來不少注目,他徑直走到皇上右下方坐下,朝身邊楚國公殷如點了點頭。楚國公一把年紀卻心態開朗,笑呵呵地與江衡攀談。他是府裡公認的的老頑童,連家裡夫人都拿他沒辦法。
陶嫤見外公跟江衡有說有笑,找到自己的位子落座,左手邊是何玉照,右手邊是尚書戶部郎中的孫女。
何玉照扭頭好奇地問:“你剛才去哪了?這麼久都不回來,我讓舅舅去找你的。”
面前擺著幾樣點心,凍酥山花糕雕刻精緻,上面飾以月季花瓣,讓人看了竟捨不得下口。陶嫤想起自己在山上的窘態,沒好氣地埋怨道:“還不是你沒看好將軍,讓它亂跑亂竄,我為了救它才耽誤了時辰。”
好在皇上胸懷寬廣,並未在意,她才免於責難。
何玉照不以為然地攤了攤手,“怎麼能怪我呢?那小傢伙生性兇猛,我是為了眾姐妹的安危著想。”
既然如此,又何必特意把它要去?
陶嫤拿銀勺舀了一口凍酥山,冰涼香甜的溢滿口腔,她唇角微翹,“嗯,真是難為你了。”
何玉照察覺她情緒不對,還當是她生氣了,有眼力見兒地把一碟透花餈推到她跟前,好言好語地賠罪,“好了好了,我下回不隨意動它就是了。”
陶嫤敏銳地捉住她話裡漏洞,偏頭看去,“你若是反悔呢?”
她豎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經地起誓:“若有違背,天打雷劈。”
陶嫤輕笑,“你最好能記住。”
何玉照不信神佛一說,起這個誓言不過隨口一說,想讓她消氣罷了。然而她的反應似乎跟自己預料的不一樣,究竟哪兒不一樣卻也說不上來,只覺得心頭莫名一怵。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何玉照拋之腦後,她與陶嫤和好如初,說起別的話題。
不多時宴上鼓樂鳴奏,頭飾珠翠的舞女魚貫而入,水袖輕揚,踏著舞點旋轉縱送,獻出一支霓裳羽衣舞。她們步履輕盈,似踩在雲端,時而激烈時而舒緩。織金孔雀翠衣驟然綻放,嫣然靈巧的舞姿在樂曲中如魚得水,賞心悅目。
陶嫤看多了這種舞曲,沒有多大興趣,不經意看向前方高坐上挺拔英武的男人,視線一頓。
江衡正在同楚國公談話,察覺有人注視,循著目光看去,沒想到剛才的小不點竟在看他。
楚國公是她外公,想到兩人的推杯換盞,難道她是怕他灌醉這老傢伙?
江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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