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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姑娘湊在一塊說私房話,無外乎談論談論三種事:首飾、男人、八卦。陶嫤懶洋洋地聽著,偶爾附和個一兩句,對長安城裡其他貴公子著實沒什麼興趣。
“來年開春便是圍獵大賽了,聽說工部郎中陸遙也受邀前往,不知是否屬實……若是真的便好笑了,就他那副病秧子的身體,還不知道能不能騎馬呢。”何玉照毫不留情地嘲笑,說完轉頭問她:“叫叫,這回你大哥去嗎?”
陶嫤想到自家大哥對狩獵的那股子熱忱,肯定地點了點頭:“應該去。”
何玉照痛快地一擊掌,“我大哥也去,正好讓他們倆比一比,看誰獵的獵物多。”
陶嫤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對此事完全沒興趣。雖然女兒家也可以上場狩獵,但基本上與她無緣,她畏高加上心疾,能平安上馬下馬已經很不容易了。
然而何玉照下一句話卻讓她猛一激靈:“不過這次狩獵舅舅也去,頭籌基本上與他們無緣了。”
……江衡?
怎麼就把他忘了!陶嫤拍了拍腦袋,若是江衡去的話,她一定也要去的。平常就沒機會見面,圍獵大賽可是個很好的機會。
自打宮宴之後他們便再沒見過面,陶嫤就算想表示忠心也沒機會。
聽說他自從回京一直待在府裡,松州目前沒什麼狀況,他可以一直留到明年春天。
說起舅舅何玉照便有些滔滔不絕,對他的崇敬之情溢於言表:“松州百姓幾乎將舅舅視作英雄……”
陶嫤一邊聽一邊捻起一塊白玉糕,這些事她上輩子就知道了,那個男人素來受人尊敬。
“悄悄跟你說,這次皇后娘娘讓他回來是為了娶妻一事。”何玉照湊到她耳邊,喁喁細語,“舅舅二十七了還沒成家,可把皇后急壞了。今次特意為他物色好幾門人家,不過都被他拒絕了。”
陶嫤來了興趣,“為什麼?”
何玉照兩手一攤,撇撇嘴道:“我哪知道,估計沒那心思。”
二十七這年紀委實不小了,江衡不止沒有正妻,府上更是連個侍妾也沒有。倒也不稀罕,他一年到頭都回不了長安幾次,若真納了侍妾,那侍妾估計也熬不住漫長的寂寞。
正胡思亂想著,左手邊忽然一陣慌亂,陶嫤和何玉照雙雙看過去——
不知是誰把茶水潑在孫啟嫣身上,她衣襟到裙子溼了一大片,正抿唇站在原地,看著前方工部侍郎的千金盧靜。
盧靜非但不道歉,還十分張揚地責問她:“我往那邊遞水,你偏要站過來做什麼?”
孫啟嫣提著裙襬,聲音平靜道:“我原本就在這裡站著。”
她冷冷一笑,不加掩飾的輕蔑,“是麼?我可沒瞧見,難怪我總能聞到一股銅臭味呢。”
言訖,周圍幾人都掩唇吃吃地笑。
陶嫤露出不悅,正欲上前教訓對方,被何玉照拽住了手腕:“你幹什麼?該不是想給她出頭吧?”
陶嫤撥開她的手,“你說對了。”說著眯眸一笑,詭異陰森,“我就是要替她出頭。”
她不顧何玉照驚訝的眼神,徑直上前往那邊走,路過石桌時提起上面的白玉瓷壺,掀開茶蓋把裡頭的熱茶全倒在了盧靜身上。
這一幕來得過於突然,以至於周圍幾人都沒反應過來,睜大眼怔怔地覷向她。
盧靜面色難看,轉過身正欲破口大罵,迎上她時卻怯了氣場:“你、你什麼意思?”
陶嫤笑眯眯地:“我在澆花,你為何要站過來?”
盧靜的表情似吞了蒼蠅,竟被堵得啞口無言。對方的身份比她尊貴,不是她能隨意挑釁的,即便吃虧也只能悶聲吃個啞巴虧。
可她咽不下這口氣,哆哆嗦嗦地咬著牙:“你、你……”
陶嫤沒有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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