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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出口,脖頸便被一隻鐵臂死死抵住,他剩下的話堵在喉嚨中。
江衡緊盯著他,出聲警告:“再有這種事,本王絕不饒你。”
陶臨沅雖比江衡大幾歲,但兩人輩分相同,何況江衡的身份比他尊貴,說這種話並不失禮。
江衡脾氣很好,只有在軍營裡才會對下屬疾言厲色,一般回到長安城,鮮少有人見到他動怒的模樣。方才是真被陶臨沅氣著了,若不是他及時阻止,不知道他還會再出怎樣的意外。
*
正要重新啟程,只聽車廂內傳出一聲驚呼:“姑娘!”
江衡掀眸往裡看去,可惜被布簾擋住了視線,看不到裡頭光景,只能聽到陶嫤輕聲一哼,“不要緊……”
都流血了,怎麼會不要緊?
白蕊緊張地拿絹帕拭去她額頭的血珠,自責不已,“都怪婢子無用,沒有保護好姑娘……”
剛才那種情況,馬車裡顛顛簸簸,她都自顧不暇了,還能怎麼保護她?陶嫤嘶一口氣,被撞的那一塊隱隱發疼,“你輕一點。”
正打算讓她詢問外頭情況,布簾外卻響起一聲:“叫叫,出了何事?”
是江衡的聲音。
陶嫤斂下長睫,不知為何有點委屈,囔囔地回應:“沒什麼事,就是不小心磕著頭了。”
靜了片刻,那邊道:“讓本王看看。”
他要怎麼看?陶靖盯著兩人之間的簾子,懷裡的將軍跐溜爬到她肩上,貼著她的臉頰蹭了蹭。
江衡在外頭等了一會兒,沒聽她拒絕,便掀開簾子往裡看去。最裡面坐著一個鵝黃衣服的小姑娘,精緻潔白的額頭上有一道傷痕,她肩膀上偎著一直花紋小豹子,正小聲叫著跟她撒嬌。
陶嫤被它的毛髮搔得發癢,半睜著一隻眼朝簾外看去:“魏王舅舅,剛才是你救了我們?”
窗外暖融融的陽光打了進來,照得小姑娘鬢髮絨絨,雙頰白得近乎透明。她被籠罩在淺金色的光暈裡,朦朦朧朧,這一幕就像貓爪子撓在江衡心上,癢癢的,有點發軟。
“是我。”江衡來到她跟前,仔細端詳她額頭的傷口,“這還叫沒事?”
姑娘家最看重的便是臉面,她這樣漂亮的小不點,若是落下疤痕,豈不是太可惜了?
說著抬手便要碰觸,她嗚一聲向後縮了縮,捂住自己的傷口,“別碰,好疼。”
既然知道疼,又為何撒謊騙他沒事?
江衡從衣襟中掏出一個白釉瓷瓶,他常年領兵出征,身上總會受傷,經常會隨身攜帶這種治癒外傷的藥膏,效果奇佳。他放到陶嫤手邊,“這藥你拿回去用,治癒外傷很見效。”
陶嫤拿過來看了看,唇邊彎出一抹嬌軟弧度,“謝謝魏王舅舅。”
這個稱呼聽著彆扭,江衡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你跟玉照一樣,日後直接喚我舅舅便是。”
陶嫤眨了眨眼,長睫忽閃。
這麼千載難逢跟他套近乎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是以乖巧地改口:“舅舅……”
江衡很滿意,另外叮囑丫鬟每日替她上藥,這才走出馬車,繼續送他們回陶府。
*
回到陶府後,江衡沒有逗留便離開了。
陶臨沅酒醒得差不多,得知因為自己一時衝動,使得陶嫤受傷後,既自責又心疼。
他請周溥來為陶嫤檢視傷口,好在並不深,而且傷口不大,連著上幾天的藥便沒事了。
周溥為她纏上一圈白練後,在一旁站了站,不方便多問什麼,行過禮後便先行退下。
屋裡安靜得很,陶嫤倚靠著榻圍,低頭梳理將軍背上的毛髮,倦倦地想心事。
陶臨沅內疚不已,想要跟她說話,又不知從何開口。他對喝醉酒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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