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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個不妙法他沒說,但蓮燈從他忽而轉淡的眼眸裡看出些東西,心頭倒被他弄得惶惶起來。
也許是她反應過度了,春官見她這模樣似乎很高興,轉而又寬慰她,“莫怕,我不過這麼一說,為你好罷了。其實國師的年紀我也不清楚,也從未想過去問。你且把他當神仙吧,神仙的年紀本來就成謎麼!”
蓮燈聽他告誡,只管點頭。又往前走了一程,大半枝葉褪了銀裝,雪化成水,綿綿從枝頭滴落。突然他往她這裡靠過來,廣袖一揚,將她罩在底下。蓮燈不是嬌弱的閨秀,一旦感到危險,所有動作都是反射性的。她不知他要幹什麼,他來得迅猛,容不得她多考慮,於是一掌便劈了出去。
春官的身手應當非常不錯,也料到她會反擊吧,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腕子。扯過衣袖給她看,無奈道:“我不過為你遮擋墜雪,娘子是貴客,神宮中沒有人會傷害你,你大可放心。”
蓮燈看他廣袖的外延溼了一片,有些愧疚,退後一步拱手道:“對不住,我未及細想便出手,是我莽撞了。”
他笑得很寬容,“保持警惕是好事,神宮裡自是不必擔心的,將來到了外面卻不同……娘子的武藝是王阿菩教授的?兩年能有這樣的積澱,很了不起。”
她說:“阿菩教了我一些,我自己原本也有根基,所以學得快。”
他半仰起頭,長長哦了聲,不再說別的了,在前面引路,分花拂柳而行。
蓮燈跟在他身後,兩手不由自主攥了起來。她還記得那晚吹笛人追進琳琅界,懸浮在她上方,彼時相距只有一尺遠,她能聞見他身上的書墨氣息。可是剛才春官突如其來的一抬手,他袖中的氣味隨風揚起來,與那個吹笛人竟很像。她對人的長相也許不太注重,但是對氣味有敏銳的洞察力。就像沙塵暴來前的空氣近似硫磺,雨來前沙丘挾帶皂莢的味道,一旦記住了,終生都忘不掉。
如果易容對他們不算難事的話,她開始懷疑那晚的人會不會是他。可國師畢竟不是尋常人,恐怕他未必有這種膽色敢假冒他。
她撫了撫額頭,覺得自己也許想得太多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把那晚忘掉,說不定真的只是個夢。
春官開始滔滔講解一草一木的由來,這是泰山奇石,那是西湖的產物,樣樣說得有聲有色。
“中原除了長安以外,還有很多美麗的地方,娘子若有興致,可以四處遊歷一番。”
她隨口應允,想了想道:“春官不必見外,以後就叫我蓮燈吧!”說完眨著大眼睛看他,中原人講究禮尚往來,她先報了自己的名字,他作為回饋,是不是也應該有所表示?
他偏過頭問:“這名字是王阿菩給你取的?蓮燈對放舟,有緣到家了。”
所以他叫放舟麼?果真有異曲同工之妙。蓮燈笑道:“阿菩是隨意取的,好像來自《大正藏經》,沒想到和春官的名諱對上了,巧得很。”
他的表情似快意又似悵惘,一面撫觸發梢,一面搖頭,“一點都不隨意,在我看來王朗倒像是把你託付給我似的。既然連名字都有牽連,以後少不得要多照應你些了。”
因為名字都水氣氤氳,就非要歸到一類裡去麼?蓮燈沒有想過同他有什麼交集,無關痛癢道:“春官別多心,阿菩絕沒有這個意思。再說我也不用誰來照應,自己可以活得很好。”
他站住腳回望她,似笑非笑道:“活得很好,是因為目前沒有遇到挫折。”
蓮燈窒住了,對於莫名其妙的攀搭總是不知怎麼應付。她現在盤算的是轉轉的託付,名字打聽到了,年紀在二十三歲以上,看來不會過而立。還有什麼?似乎只剩他的婚姻狀況了。這個不太好開口,怎麼問呢,直接說神使可曾定親麼?她雖然長在西域,對於這種問題也羞於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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