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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到了山門上,曇奴想起放舟還在這裡,想提醒他迴避,誰知他早就不見了。然後房裡出來一個人,穿著弗居剛才的禪衣,臉卻儼然是蓮燈的臉。
☆、第31章
曇奴大驚,見她側過頭對她一笑,豎起一根手指貼在唇上,示意她噤聲。
曇奴怔怔看著她,她站在簷下,表情平靜眉目清朗,莫說月色裡,就是青天白日也看不出破綻。所以這才是真正的易容,可以隨心所欲變成想變的那張臉。太上神宮精於此道,弗居應當是神宮的人,而且看樣子地位還不低。
大理寺是辦案的牙門,捉拿嫌犯時不講究風度,進了山門大喊大叫,把觀裡的大小女冠全喚了起來。領頭的司直擎著火把左右觀望,問觀主何在。經主1四下尋找沒有看見弗居身影,便道:“觀主想是夜遊還沒回來。”
雲頭觀在長安城裡不算籍籍無名,觀主私生活混亂也已經無人不知,所以那些凶神惡煞的衙役倒不顯得多難理解,只道:“這樣眷戀紅塵還從什麼道!夜遊?火燒了眉毛還有興致胡亂走動。”言罷看見廊下站著人,揚聲道,“今日是誰隨樂坊進了御史中丞別院,上前來,某有話要問。”
弗居做出怯怯的樣子,那身段和說話的聲氣與蓮燈不同,自成一派。輕挪著步子下臺階,對司直肅了肅道:“回侍官的話,正是奴家。”
那司直仔細打量她兩眼,見小女郎生得面貌姣好,又是那樣嬌滴滴模樣,嗓門頓時放輕了些。不過該例行的盤查還是一樣都不能差的,命李府的人和樂坊坊主來認人,確定都沒有疑義了才道:“你是何時出李府的?你家女郎何在?李府上有刺客行刺你可知道?”
弗居道:“家主隨齊王出遊,到現在還沒回來。家主臨走吩咐奴,說不必奴跟著,命奴先回觀裡來。奴離開中丞宅邸的時候一切如常,並不知道李宅內發生了什麼。”
司直皺了眉頭作勢呵斥,“你如何不隨樂坊一道出府?為什麼一個人先離開?”
弗居期期艾艾道:“請侍官明鑑,奴不是樂坊的人,只因我家娘子和坊主有交情,奴才跟隨娘子進樂坊的。既然家主自去了,奴須早早回觀裡,待家主回來了還要侍奉的。”
曇奴懸著的心漸漸放下來,弗居不愧見多識廣,她可以把自己沒有參與的事編得頭頭是道,不管那些大理寺的人怎麼斷,在她看來是不會有大問題了。
也虧得刺殺李行簡時蓮燈帶著面具,那個挑燈小廝見了本尊根本認不出來,既然身份確認無誤,最後便是驗傷。刺客中了一刀,如果她背上沒有刀傷,那麼嫌疑便可洗清了。
大理寺帶了專門的女醫隨行,請她入內檢視,把邊邊角角都摸透了,退出來說沒有差池,司直這才揮了揮手,帶著人馬離開了雲頭觀。
待他們走遠了弗居忙回屋裡,手忙腳亂摸索著從後頸拔出幾支銀針,再抬頭時恢復了原來的容貌,只是像打過一場惡仗似的,額角鼻尖沁出汗,坐在杌子上,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曇奴在一旁目瞪口呆,剛才的一切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小聲道:“觀主辛苦。”
弗居喝了水略坐了會兒,然後到鏡前左右比照,萬分慶幸地感嘆,“還好鼻子沒有移位,眼睛也沒有變小……”
曇奴很好奇,小心翼翼道:“觀主的易容術……令人歎為觀止。”
弗居揉著臉笑了笑,“這種易容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用差了五官錯位,連你阿孃都認不出你來。而且很疼,比上刑還疼,可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好本事。”
曇奴掖著手囁嚅:“我們先前一直不知道觀主的身份,觀主還為我解毒,如今想起來是我們太遲鈍了。”
弗居不以為然地一擺手,“不是你們遲鈍,是我偽裝得好。這長安城裡沒有人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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